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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冷脸自出了宋家。
宋士诚一路追着送太子上了马车。
太子端坐于马车中,并未立刻令人驱车,他先对宋士诚吩咐:“带着你的人进去。”
闻言,宋士诚连忙站起来,往常用来拍马屁的废话一句未说,拉着宋嫣如一起回府去。
宋府下人一溜烟进门,将府门关得严严实实。
郭绥立在车外,见此阵仗,僵硬地笑了笑:“殿下是准备问罪?”
太子说:“何出此言?”
她就知道,太子终究会看顾国公府的面子。
郭绥面上笑容缓和,招手让婢女把食盒送到手中,抬手递给太子:“从河里钓上来的那条鱼还未吃,殿下带回东宫去——啊!”
一旁摔过来一人,打翻了郭绥手中的食盒。
郭绥恼怒地看向这人,却在看清这人状况时猛地一颤——
这是傍晚传话的内监。
内监一身血肉模糊,踉跄几步,勉强才能站着。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还在往下淌着血珠,只有脸是干干净净的。
太子面不改色:“令宫,这是谁?”
李朝恩压着内监跪下,自己也在地上跪下:“这是奴的徒弟,今日心思浮躁,传话不利,误了殿下的要事。奴教导无方,押着这不肖徒来请罪。”
太子面色无情:“误了多久?”
李朝恩说:“两个时辰。”
太子又问:“你因何而跪?”
李朝恩说:“奴私放承徽出宫。”
太子思索片刻:“你让人打了他多久?”
李朝恩满头大汗:“回禀殿下,从承徽出宫之后,直到方才。”
太子说:“那就是还不足两个时辰。本宫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亲自来掌刑,满两个时辰为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