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思考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令宫,杨氏的事,是真的还是构陷?”
李朝恩一愣:“官府依律办事,应是真的。”
贵妃之前也说以宫规办事,且最见不得不平之事。
宋湄盯着他:“别跟我装傻,他们要是想卖这个好,怎么会不让我知道。但我这里不知道,你是东宫的令宫,你肯定知道。”
李朝恩脸上堆满笑:“娘子是有双身子的人,何必操劳那些杂务。办案是官府的事,咱们插手岂不是越俎代庖?何况事是别人办的,无论如何,和咱们是无甚干系的。”
其余再多的,李朝恩不肯说了。
他转而提起她手中的琵琶:“这琵琶到底沉了些。宫里有一精通吹笛的乐师,娘子对吹笛可有兴趣,可要奴请师傅过来指点一二?不必学精,只当打发时间。听太医说,孕中妇人要身心舒畅才好呢。”
宋湄讨厌听他讲孕妇的注意事项,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就喜欢琵琶沉,越沉的我越喜欢。”
-
宋嫣如慢吞吞地走出宫门。
她只迈出五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呜咽声。
宋嫣如战战兢兢地回头。
宫正司的武司正微笑看着两人:“宋大人,宋娘子。事情都调查清楚了,这婢女是冤枉的。”
武司正身后两名女官将手中什么东西一扔。
那东西被麻袋套着,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伴随着几声虚弱的呜咽声。
宋嫣如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双环,刚才就是她发出的声音。
“你们杀了她?”
宋士诚紧紧拉住宋嫣如。
武司正笑着说:“娘子冤枉奴了,宫正司的人下手都是有数的。咱又没有伤人性命,不碍事。您瞧,这不还有气儿吗?”
说着,武司正忽然脸色一变,谨慎地后退,让出位置。
宋嫣如往后一看——
太子回宫了。
宋嫣如眼中生出一点希望,迅速地跑过去,拦住东宫的安车:“臣女宋嫣如拜见殿下。”
太子弯腰走下安车。
宋嫣如能察觉到太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挺直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