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松开了宋湄。
他的声音变得沉静,先前的怒意、癫狂消失无踪:“湄湄,即使你我到了如今的地步,本宫仍不后悔做过的那些事。”
殿外地气涌上来,寒气阵阵。
太子转身出去,吩咐殿外候着的宫人:“好生照顾承徽。若她伤到一根头发,你们便全部滚去宫正司。”
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砸在殿门上。
太子缓缓咬紧牙关,最终还是松开:“承徽脾气不好,不可惹她生气。”
说完,太子神色如常地跨出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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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淮是翌日一早来找太子的。
正值休沐日,太子却在书房坐着。
手下是公文,手中是笔,但殿内的太子却望着窗外盆中的枯枝。
一个宫女正在修剪,赵淮认了一会儿,发现那宫女修剪的是牡丹。
太子久久不动,一言不发。
这气氛有些不对,连李朝恩都候在殿外,赵淮一时倒不敢进去了。
他立在李朝恩身侧,仔细地盯着太子看了一会儿,问:“太子殿下怎么哭了?”
太子怎么会哭!
李朝恩三魂七魄被吓飞了。
他反射性地看向殿中的太子,继而紧绷着脸斥赵淮:“赵世子谨言慎行!”
赵淮也跟着看了眼殿内,太子依旧在出神,应是未听见他刚才的话。
赵淮问:“李令宫,你是不是又送那些不入流的俗物了?”
李朝恩阴阳怪气:“赵世子出的主意就不俗。又是出宫游玩,又是路边买零嘴,到头来宋承徽手里什么都没落着。”
李朝恩深深地以为,还得是沉甸甸的金子是最实际的,才能哄得人眉开眼笑。
赵淮说:“还是俗。你想想,不高兴的时候,宋承徽只会用金子砸人,但却会因为美妙的记忆而消气三分。”
李朝恩想起昨晚那等场面,摇头叹息。
殿中传出太子的声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