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恩似是注意到她的犹豫,解释说:“这是膳房依照太医院的方子做出来的药膳,可滋养身体,有疗愈之效。”
宋湄下意识看向太子,他的碗里也是这种汤。
太子腹间的伤一直不见大好,确实该养身疗愈。他有时候不要命,但有时候又惜命得很。
眼看着宋湄喝完,李朝恩又亲自给宋湄盛了一碗。
服侍完主子用饭,李朝恩出了屋子透气。
一出来,就看到阿稚在门口站着。
李朝恩反射性地往房门处看了看,见没有动静,连忙拉着阿稚到一边去,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阿稚犹豫着摇头:“没,没什么事……婢就是来看看,娘子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的。”
李朝恩斥她:“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太子在这里,必定有我在这里伺候。这个时候,若是无召,你离得远些候着就行了,不要凑这么近。”
阿稚低着头:“婢知道了。”
李朝恩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叫住阿稚:“先不忙离开,我还有一件事问你。昨日娘子下厨,都接触过哪些人?”
阿稚想了想:“杏娘,和她的好姐妹蔡医女……”
李朝恩的心高高提起来:“医女?”
宋承徽怎么就找了医女?
阿稚还没说完:“还有花房的翠衣,尚服局的银钗,尚功局的林霜、锦织……”
李朝恩起初还警惕着,继而听得失去耐心。
“一共有几人?”
阿稚数了半天:“二十三人。”
李朝恩:“……”
后宫统共六局二十四司,杏娘足有二十三个姐妹。
李朝恩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才入宫不到三个月……这也是个人物。”
难怪姚金娘没有细查,看来他也不必细查了。
十月,钦天监算好良辰吉日。
朝廷将华容公主的婚事定在来年八月初七,韩孟修成为准驸马,听说被皇帝亲自传召,时时伴驾。
工部水部司郎中冯梦书两次上疏请求丁忧,皇帝皆以“国事多艰”夺情留任,允其素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