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梦书准备下去。
宋湄忽然问:“你不问问我和太子的事吗?”
即使他们之间已经隔着一封休书,但冯梦书却不知道休书的存在。以他的视角,应该是妻子和旁人纠缠。
冯梦书顿住,半晌才道:“我很庆幸,你没有学那些所谓贞洁烈妇的行径。湄娘,这不是你的错。”
车帘掀起一角,外面有微光映入。
古人迂腐,连同为女性的冯母都不能理解她的处境。冯梦书作为丈夫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属难得。
宋湄忽然靠近。
看清冯梦书的眼神,忽然笑了笑:“你又来了。”
冯梦书微愣:“什么又来了?”
宋湄笑着回忆:“以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时候,眼神很烦躁很吓人。后来我们和好了,你好像总是避着我的脸,就连亲吻的时候也是闭着眼的。阿郎,难道我长得很像你的仇人吗?”
冯梦书浑身僵硬。
他直直盯着宋湄的笑脸,仿佛看到另一张相似的脸。
那张脸是和眼前一样的笑容,她好像在讥讽自己,下一刻,就会吐出恶毒难听的话……
宋湄倾身过来,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冯梦书感觉到唇上一点湿润柔软的触感。
“阿郎,再见了。”
冯梦书看着马车远去。
他仍陷入在刚才的柔软中,待马车走过一段路,他终于清醒过来,几步追上去,掀开车帘。
宋湄惊讶地看着他。
冯梦书从来没有如此坦诚:“湄娘,我也有一本杂记,等我外放出京去接你,到时细细讲给你听。”
刚刚她冒犯了他,他竟然没有对她说“放肆、无礼”之类的话,实在出人意料。
宋湄顿了顿,说:“好。”
马车向前走了好一阵。
宋湄掀帘往后看,冯梦书好像还站在原地。
她想起刚成婚不久,冯梦书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不怎么爱搭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