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下意识地露出笑脸,然而下一刻,她面上的喜色荡然无存。
夜不归宿,在这个时代是大忌。
她突然不见,一句话也没留下,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姚金娘看着阿稚进门,将门从外面关上。
阿稚扑在床边:“娘子,婢终于找到你了!”
满腹疑问,宋湄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
阿稚怎么会来这,还是姚金娘带过来的。她不见之后发生了什么?宋家找过她吗,阿稚一个人回冯家是怎么交代的?
冯家知道这件事吗,冯家找过她吗?
宋湄看着阿稚呜呜地哭,连安慰她的手也不敢放下去。
“娘子,下次醉酒不要让宋家的婢女搀扶,她们连自家小姐的脸也认不出。把你当成普通客人安置在客房里,转头就忘了。”
阿稚一把鼻涕一把泪:“婢到处去问,她们都说不知道,婢要急疯了。”
宋湄试探性地问:“阿姑那边……”
阿稚道:“宋郎中遣人回话,说是娘子醉酒,就睡在娘家。在此小住几日,归期不定。”
原来是这样的理由。
这一切恐怕都是太子安排的了。
不过这一切做得有些多余。
那封休书休书上写:“……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按理说,其实她已经和冯家没关系了,不用交代,也不用回去。
冯梦书既然写了休书,那么冯母应该也知道。留她在冯家住那么久,还不收吃住的费用,真是慷慨啊。
说起来,阿稚也是冯家的婢女,从此不应该跟着她的。
想通其中关节,宋湄瞬间泄力,重新躺回去。她对阿稚说:“你回家去吧。”
“婢是娘子身边的婢女,娘子要婢回哪去?”
阿稚紧紧握住宋湄的手:“娘子不擅梳头,婢要是走了,谁给娘子梳头呢?早起想多躺一会儿,起床后需要迅速梳妆,到时候娘子怎么办?”
她已经和冯梦书分开了,以后不需要起那么早,就更不需要急急忙忙地梳妆了。
或许不梳妆也可以,只要不出门被人看到,就不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没人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