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宋湄传唤婢女的同时,阿绿就得到了消息。
自从那天无意看到阿稚在院里埋东西,她就收买了娘子院门的丫头。
丫头将此事告诉她,阿绿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飞奔着去南苑告诉冯母。
冯母刚用完晚饭,正念经拜菩萨。就见阿绿双眼放光,如郊夜饿狼一般闯进来:
“老夫人,婢敢对菩萨立誓,这次一定没错!”
听完阿绿讲述,冯母眼神冷淡,没有多余表示。
阿绿催促:“娘子那边正审问婢女呢!她平日从不对奴婢冷脸,今晚突然如此动作,必定是什么要紧之物丢了,故而急了!”
冯母淡淡道:“你也知道,湄娘从不对下人冷脸,是个好主子。你竟半点不记她的恩德?”
阿绿道:“可娘子她损害的是冯家的脸面,到时候事情捅出去,外人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谁都不会被她的小恩小惠迷惑!”
冯母思量片刻,沉重闭眼。
“你所说所想都是猜测,别再浑说了。湄娘的事等二郎回来,再说吧。”
冯母偃旗息鼓,一副不愿多管的态度。
阿绿却不管不顾。
前几日她寻到了证据,老夫人没有做什么。这并非代表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作用,因为老夫人未再提起嫁人的事,这说明老夫人也被她说得动摇了。
只是眼下未能拿捏到钉死主母的证据,所以老夫人念着旧情不肯办她。
阿绿保证说:“老夫人您等着,婢一定能拿到证据出来。”
等拿到证据,不仅要让老夫人看,还要留着让沱泽归来的阿郎看!
阿绿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冯母打算张口劝阻,可一直等到阿绿离开,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短短一瞬,冯母想起宋湄过门后的许多事来。
起初听说这个女郎在晏京的利害威名,她是怎么都不满意的。可二郎已坏了人家的名声,自然得负起责任来。
在新妇敬茶时,冯母做好了给她一个下马威的准备。
然而那天二郎失礼地迟迟未至,新妇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最后她发脾气让人去叫二郎过来,还是新妇在旁边劝的:“阿姑,读书多辛苦啊,这个年纪正是睡觉的时候,连我早上都赖——”
身边有人捅了她一下,新妇面上讪讪,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