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跳下床的,耐着性子对青年端庄一礼:“郎君,早!”
随后不等青年回应,步履匆匆入了内室。
不远处,正在穿衣的青年手指一顿,微微侧目。
妻子走的飞快,已不见踪影。
青年的视线在凌乱的床榻停留片刻,游移至地上,看到被脱下胡乱丢弃的寝衣,随后是屏风后梳洗换衣的人影。
动作飞速,快到模糊。
与“端庄”二字毫不沾边。
青年淡淡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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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头穿衣的工夫,婢女阿雉几乎是一步一通报:
“阿郎已配好腰带。”
“阿郎已戴好小冠。”
“阿郎已净完面,准备走了!”
宋湄扶着脑袋追出去。
冯家家风勤勉,冯母每日天未亮便起身念经。冯梦书更是一个无情的起床机器,连休沐日都不迟一刻。
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宋湄则不同,即使上辈子高中三年天天五点起床,也能没让她改掉拖延的毛病。
幸亏阿稚练出了速度,大多数时候,都能让她赶上冯梦书。
偶尔赶不上,冯梦书至多候一刻钟。一刻之后,立即离去。
然后宋湄便开启生死时速,避着沿途下人,一路冲刺。
幸运的话,她能赶上尚在半路的冯梦书。若不幸运,她便只能深吸一口气进入南苑,然后在班主任冯母的注视下,不发出声音坐在冯梦书身旁,假装无事发生。
不过近些日子她很幸运,冯梦书还没走,正翻看书册。
宋湄内心雀跃:“郎君,好了。”
冯梦书未曾多言,放下书册,起身提步出门。
方才他看什么书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