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淮之直接伸手圈住他的膝弯和后背,稳稳当当将人打横抱起,没给他任何反应的余地。
“欸你……”
他这个动作令人猝不及防,引得池以年不由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
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池以年略有些无措地冲他眨巴两下眼睛:“你、你干嘛?”
周淮之垂眸看向他:“听话,跟我去医院。”
说完,他没再耽搁时间,直接抱着人就往外走。
晚上的温度有点低,还伴着阵阵冷风。
池以年刚出单元门便瑟缩了一下,周淮之见状将他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些,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加快。
他的体温一直在升高,脸颊烧得红扑扑的,意识已然有些混沌,不自觉就闭上眼睛往周淮之怀里拱了拱,最后更是直接将自己挂在他身上,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周淮之……”池以年忽然出声喊他。
“嗯?”
“我发现你好白哦。”池以年蜷起拇指摩挲着他的后脖颈,触及的地方一片冰凉,“脸白、手白、就连脖子也白……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长得特别好看?”
周淮之步子猛然一顿,几不可察地绷直脊背,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颊此刻透着淡淡的粉红,凑近了甚至能看见细细的绒毛,柔和得像块浸在温水里的玉。
池以年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不是说男人到了三十岁都会发福变丑么?你怎么还是这么好看……”
周淮之:“……”
“如果我到了你这个年纪也能跟你一样好看就好了……”池以年瓮声瓮气地嘟囔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真的没有人夸过你好看么?”
“没有。”周淮之极轻地笑了笑,声音压得浅浅的,看向他的眼神漫出细碎的光,“你是第一个。”
“那他们真是太没眼光了……”池以年脑袋蹭了蹭他的颈窝,无厘头地又说了句,“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像什么?”
池以年不说话了,稍稍仰起头望向天空。
此时夜色正浓,一轮弯月遥遥挂在枝头,薄薄的云雾同它擦肩而过,像是蒙了一层半透明的纱,氤氲出细碎的银辉。
半晌,池以年才缓缓垂下脑袋,附在他耳畔细声细语地说了句:
“像天上的月亮。”
……
经过一番检查,池以年被确诊为了甲流。
这可比普通感冒要凶猛多了,好在送来的比较及时,还没错过特效药的服用时间。
取完剩下的药,周淮之便带着池以年回了公寓,把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