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池以年轻飘飘地开口。
沉默几秒,周淮之才说道:“他不会再来捣乱了。”
“这么笃定?”池以年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你到底背着我跟他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周淮之缓声开口,“只不过抓了他的把柄在手里而已。”
以陈凡那性子,若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把柄,他断然不会就这样轻易妥协。
想到这儿,池以年扬起眉梢,掀眸瞅着他:“看来周大律师的业务能力果然名不虚传。”
“他这人做事张狂,查他不是什么难事儿。”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查他的?”池以年又问。
周淮之顿了顿,随即坦然道:“从你上次跟他吵完架以后。”
话落,池以年蓦然愣住,眼底略过些许讶异。
竟然……这么早吗?
过了许久,他渐渐缓过神来,定定看了周淮之一眼,旋即又将视线收回,轻笑道:“你这是打算让我欠你多少个人情?”
“都还记着呢?”
“马上就数不清了。”池以年轻挑眉目,“还是说周大律师慷慨大方,不用我还?”
“我记得某人当初好像是说过,不喜欢欠人人情。”
刚好行至路口红灯,周淮之将车停下,转头注视着他,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而且,我可不是什么慷慨大方之人——”
“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现在欠下的,以后肯定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闹铃响起,池以年便醒了。他抓起手机看了眼,才七点钟。
他本想再睡一会儿,奈何睡意全无,便只好起身给自己做了顿早餐。
吃过早餐,池以年拿起一旁的药瓶和棉签准备涂药。拧开盖子的一瞬间,又猛地回想起昨晚周淮之帮自己涂药的场景。
他手中的动作倏然顿住,各种心绪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团乱麻。
周淮之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此刻就像是过电影似的频频闪过,令他挥之不去。
他皱紧眉头,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可越是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会不断跳出那些画面,就好像是周淮之偷偷对他下了什么蛊一样。
这种情绪脱离掌控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可能是醒的太早的缘故吧。
池以年闭了闭眼,用棉签沾了药水涂在伤口上,自顾自安慰道。
由于脸上还挂着伤,池以年不便出摊,所以只能先在家呆着。可一旦让自己闲下来,脑袋里就又会浮现出周淮之那张微微含笑的脸。
简直是没完没了的折磨。
无奈之下,池以年只好试着找点事情来做。
他的视线绕着客厅转了一圈,最终停在置物架顶层的那个手机支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