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呢。
姚今拙对生活要求不高,租的房子在七层,老小区的楼梯房。
房子朝向好,座北朝南,光线足,虽然只有五十平,但胜在翻修过,很干净,墙上没有小孩儿乱七八糟的涂鸦。
自姚今拙出来自己住以后,家里从没来过人,爸妈偶尔过来,但每次都是直接进,就像走进商场里随意一家店。
鞋柜里只有一双拖鞋,姚今拙当然不会把唯一的鞋让给别人。他弯腰取出一双没怎么穿过的黑色洞洞鞋扔到梁崇脚边。
“你穿这个吧,我没备多的拖鞋。”
室内一览无余,客厅与卧室没有门,中间隔着一层轻薄的白色窗帘。沙发靠墙,一米高的书架横亘在中间做卧室与客厅的阻断墙。
方格里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放着几个收纳盒与书。台面上玻璃水壶里的水还剩一半,杯子倒扣着在随便放着的充电器旁边。
整个房间的色调很冷清,东西不多,一个人住也不显得拥挤。
“麻烦了。”梁崇换了鞋,站在玄关没乱走。
姚今拙没听见跟上来的动静,疑惑回头,微挑动了下右眉,“站军姿呢?”
梁崇一身裁剪得当的衬衣西裤,脚下踩着一双贴着史努比卡通头像的洞洞鞋竟然也没多奇怪。
姚今拙这人喜新厌旧,本来觉得那双鞋不怎么好看的,这会儿居然冒出还能再穿穿的想法。
挺好看的,显得腿很长。
“要脱衣服吗?”梁崇问。
蓦地,姚今拙神色僵住。他沉默几瞬,瞪着梁崇,警告道:“我是带你回来睡觉,不是睡你。”
梁崇愣了一下,目光似乎有些尴尬地从姚今拙身上瞥开,咳嗽几声,说:“你误会了。”
“我身上湿,到处滴水会打脏地板。”
他一解释,姚今拙满腔愤懑瞬间被窘迫取而代之。他羞恼地警告好似反过来彰显着他的不良心思,与贼喊捉贼如出一辙。
姚今拙看着梁崇,视线不经意掠过对方被雨打湿后紧贴着皮肤的腰腹。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衬衣隐隐透着色。
雨水正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滑,淡青色的血管明显,从小臂一直蔓延到宽大漂亮的手背,水色在灯光下缀上了光,垂落在他指尖上。
将落未落的雨滴也变得像一颗钻石。
即便姚今拙很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梁崇非但不狼狈,还很性感。往那儿一站跟某些不可言说的药一样。
但苍天在上,姚今拙肯定以及确定地发誓,他对梁崇没任何想法。
耳朵尴尬到发烫,姚今拙不占理也很理直气壮,很恶毒地说:“打脏了就让你擦干净,擦一整晚。”
梁崇笑着说:“好。”
话放得比谁都狠,事实上梁崇前脚进浴室洗澡,姚今拙后脚就把地板擦得锃光瓦亮。
两人身型差一些,家里没合适让梁崇穿的衣服。姚今拙把浴袍借他穿,又给他指了指放洗衣机和烘干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