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郡县,朝中无人可派。
行羈縻,又恐养虎为患。
他伸出手,在图上一个叫“定襄”的位置,轻轻点了点,旋即又收回,眉头微锁。
“陛下。”
王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进来。”
李世民没有回头,声音沉稳。
王德快步走进,躬身行礼,將头埋得很低。
“陛下,奴婢有事启奏。”
“说。”
“是关於新科状元,林墨。”
李世民的动作停顿了。
他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朕听说了,一掷万金,包下平康坊的青楼,真是好大的威风。”
“我大唐的状元,竟是这等轻浮之徒。”
话语里,带著一丝冷意。
王德的头埋得更低了。
“陛下,此事……另有內情。”
他將自己在漱玉楼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满楼女子人手一卷书,到林墨那番“君子不器”的惊人之论。
李世民静静地听著,脸上的冰冷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神情。
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审视。
“把青楼当学堂,拿风尘女子论教化?”
“他倒是真敢想,也真敢说。”
“陛下,林状元还托奴婢,將此物呈上。”
王德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份奏疏,双手高高捧起。
李世民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封套上。
《北境开拓戍边疏》。
字跡瘦硬,锋芒毕露,仿佛要刺穿纸背。
他走下御阶,从王德手中取过奏疏。
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用指腹摩挲著那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