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硬闯风险太大,代价可能无法承受。
谈判?邢渊的条件简单粗暴——只要凌曜本人。
这时,一位负责战略分析的参谋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僵局:“部长,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另一种方式,进行交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我们手里,并非没有筹码。”参谋继续说道,语气谨慎,“我们有关键人物,安木。他是邢渊的核心成员之一,知道不少组织内情,本身也具备相当的技术和价值。”
他顿了顿,清晰地指出现实:
“他在我们这根本没有多少价值,他现在毫无生气,一句话不肯说。”
“虽然他的价值远不能和凌长官相提并论,邢渊也绝不可能用凌长官来换他,但是……或许我们可以用安木,换取一次确认凌长官安全状况的机会?”
这个提议,带着明显的退而求其次的无奈和屈辱。
用自己手里的犯人,去换取敌方手中己方人员的一个“安全信号”,这本身就像是一种示弱。
但在此刻僵局下,这似乎是唯一能稍微打破信息不对称、缓解内部焦虑的办法。
高部长沉默着,他在急速权衡。
用安木换一个“确认”,值不值得?
肃屿站在一旁,听着这个提议,他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将头转向窗外。
他没有说话,但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高部长看着肃屿沉默而紧绷的背影,那背影里承载着担忧、愤怒与无奈。
他又看了看眉头紧锁的霍森和其他面露忧色的下属,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去安排吧。”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联系邢渊那边,提出我们的条件:用安木,确认凌曜安全。”
命令被迅速下达下去。
算了
押运车里。
安木靠在冰冷的车厢里,手腕上戴着镣铐。
他比之前更加消瘦,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整个人像一株失去水分、正在缓慢枯萎的植物。
肃屿坐在他对面,穿着笔挺的外勤制服,腰背挺得笔直,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从他接到这个押送任务开始,周身的气压就低得吓人。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轮胎与地面摩擦的细微声响。
良久,是安木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久未说话和身体虚弱的沙哑,像羽毛一样拂过凝滞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