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偃带着一身狼狈和硝烟气息,单膝跪地,头深深低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带出去的队伍虽然没怎么折损,但是,熠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安全局的人硬生生劫走了!
“老……老板……”晁偃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们……我们中了埋伏!对方人手不多,但战术极其刁钻,像是……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一样!他们目标明确,就是冲着熠然少爷去的!我们……没能拦住……”
他不敢抬头看邢渊的表情。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许久,邢渊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晁偃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所以,你的意思是,安全局,或者说凌曜,未卜先知,特意在那里等着,把我家小孩,抢走了?”
“属下无能!”晁偃的头垂得更低。
邢渊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凌曜……”他念着这个名字,“动作真快啊。”
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赞赏,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他不在乎折损的人手,不在乎据点的暴露,甚至不太在乎凌曜可能从熠然嘴里撬出些什么,毕竟熠然知道的机密有限。
但是,第二次了。
曙光医院是第一次,把他的过去挖了出来,这次又劫走了熠然。
凌曜,你挖的太深了,离得太近了。
他享受追逐凌曜的过程,享受挑衅、试探,享受看对方在自己布下的局中出现的各种模样。
可当凌曜开始反过来主动挖掘他,当凌曜的刀锋不仅仅指向他的组织、他的计划,而是精准地刺向他个人的过去和特殊的“所有物”时……
邢渊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凌曜……”邢渊看着窗外,眼神幽暗难辨,“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宽容了?”
所以,你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踏过那条线?
价值
科烬猛地推开凌曜办公室的门,带回了最新的监控和分析报告。
“长官,外围监控显示,邢渊及其核心手下目前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晁偃小队在遭遇我们袭击后,也迅速隐匿,没有试图靠近或挑衅。”
科烬汇报着,眉头紧锁。
凌曜仰面瘫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科烬强忍着把报告摔在他身上的冲动,继续问道:“审讯怎么样了?那个熠然交代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凌曜没理他,他从抽屉里摸出本漫画书,“啪”一下盖在自己脸上,用实际行动表示“我现在不想说话”。
科烬一脸被欠了八百万的表情,转而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叶迁,伸手:“记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