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冷白的皮肤下,不是因为冷静而血管微显,而是因为别的什么情绪而泛起不易察觉的绯色……
邢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势在必得几乎要化为实质。
凌曜发送的“回礼”里,除了那段让他心情愉悦的视频,还有一个隐藏的图片文件夹。
邢渊带着未散的笑意点开。
一张图片展现在他眼前:
阴冷的地下实验室,扭曲变形的各种机械,地面上大片无法彻底擦拭干净的深褐色的,喷溅状的陈旧污渍。
墙壁上深刻的、非人力的抓痕,以及……角落里那个小小的、锈蚀的金属环。
邢渊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瞳孔急剧收缩,连呼吸都出现了刹那的停滞。
不是愤怒,至少不全是。
他以为自己早已将那段过去彻底埋葬
可凌曜
凌曜竟然把它挖出来了。
同时也挖得太深了,深得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和恶寒。
这个人……这把安全局最锋利的刀……比他想象的还要锋利,还要……不留情面。
邢渊瞳孔微微收缩,又缓缓恢复正常。
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忘。
那不是值得铭记的仇恨,也不是需要感恩的塑造。
那只是一段……发生了的、已然过去的事实。
可现在,凌曜把这片回忆拍了下来,直接怼到了他的眼前。
对那个地方,他没有愤怒,没有憎恨,甚至没有厌恶。
邢渊的目光扫过照片的每一个细节,面色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几乎能想象出凌曜发出这条信息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或许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等着看他反应的小得意。
真可爱。
也真该死。
邢渊抬起眼,看向屏息以待的睢鸩。
“睢鸩。”邢渊忽然开口,声音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却多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老板?”
“实验加快进度。”邢渊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却依旧锁在屏幕定格的画面上,
“我有点等不及了。”
这时,熠然指尖一滑,屏幕上的角色惨叫一声,gaover。
又是凌曜。
那个安全局的审讯官。
他丢开游戏机,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他不敢靠太近,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邢渊衣角,轻轻拽了拽。
“渊哥哥……”
“你又在看那个坏蛋的消息吗?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