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孙元珍才再度开口:“莫非……莫非陛下是想要清洗朝堂内部的细作?”
萧绩摆手,“细作倒说不上,那些废物有什么本事,朕多少还是清楚的,但钓鱼总归要些鱼饵不是?”
“这……”
“衍圣公,此话朕可只与你一人交心!所以你应当明白朕的心思!”
下一刻!
孙元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老臣知晓!臣定当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往后臣便是陛下马前卒,您的话语,便是臣之方向!”
萧绩笑着将老头扶起,道:“衍圣公不至于如此,快快起来,实在是如今大梁千疮百孔,朕必须下一剂猛药,只不过朕之心思,唯有你可知晓,至于旁人……”
他没往下说,但衍圣公何种人物,当然能明悟话中含义。
“老臣明白!”
“自先帝时期,衍圣公就未曾参与党派之争,若说朝堂之中谁人心系大梁,唯有衍圣公一人。”
“臣惶恐!”
“不过,往后衍圣公可不能再这般了。”
孙元珍不解,他现在有些跟不上皇帝的思维。
看着他面露疑惑,萧绩继续道:“往后你要在台前与钱牧之多唱反调,李连英嘛,权当个其中的搅屎棍,朕要朝堂有不同的声音,但仅有一个声音就行。”
衍圣公瞬间明悟。
他的陛下,是想要朝臣三方制衡。
小细节可以由他们三人处理,但大方向,只能遵照皇帝意愿。
李连英本就是萧绩一手提拔的,如果自己再倒戈,那朝堂三个党派就有两个顺应帝心,届时朝堂自然只有皇帝一人掌控。
至于皇帝为何不直接将钱牧之如同李进忠那般灭掉,无疑是其还有些作用。
况且一国朝堂,一个钱牧之倒下,还会有李牧之何牧之,与其弄出个不稳定的新人,倒不如让钱牧之继续当他的东山党魁首。
反正已经扶持起李连英,皇帝的话语权就足以掌控朝堂众臣,若再加上自己一脉,萧绩对于朝堂的掌控将达到极致。
哪怕后期李连英或者自己有了反心,他只要动手换个人即可。
可看了眼萧绩,孙元珍又否定了。
萧绩既然敢将帝王心术玩到如此地步,自然有着绝对底气。
他也好,李连英也好,在萧绩没有下台之前,是断然不敢胡来的。
“衍圣公?”
萧绩的声音,打断了孙元珍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