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整个北凉朝堂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对额哲帖木儿进行规劝,到底还是惧怕其手中的权力。
……
距离云州城几千米外的一处山坡上,额哲帖木儿带领着士兵在此简易的扎起了营寨。
“公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消息?”
额哲帖木儿面沉如水的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逃兵,沉声问道。
“属下……属下并不知情,但是公主当时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额哲帖木儿举起手中的长鞭,刚想处处心中的恶气之时,旁边一位虎背熊腰的将领及时制止了前者。
“可汗,目前正是军心涣散的时候,惩罚士兵这种事情不宜再行。”
“按照末将分析,南梁之人最注重礼仪,自古便被称为礼仪之邦,自然是不会对公主做些什么危险的举动,反而还会悉心照料。”
额哲帖木儿看了看身边的将领,眯起了眼睛。
“保保铁木,你觉得这战,我们的胜率有几成?”
名为保保铁木的将领拱了拱手,回答道:
“实不相瞒,可汗您发动这场战争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们如果想要接回公主殿下,那么应该使用和谈的手段,而不是兵戎相见。”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知兵了?”
额哲帖木儿脸色不悦的问道。
保保铁木嘴角抽搐,额哲帖木儿不知兵乃是天下公认的事情,不过碍于可汗的颜面,没有直说罢了。
“呃……末将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认为,我们这次的决定实在是太过于草率了,连粮草辎重都没有准备妥当,根本不足以支撑长时间的战争。”
额哲帖木儿猛的一拍桌子,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自信。
“那就速战速决,一日之内全力攻下云州!让萧绩知道北凉的威名!”
此话一出,整个军帐之中鸦雀无声,甚至有的将领在努力的憋着笑意。
“怎么?难道你们做不到吗?!”
“你们可都是我大凉的中流砥柱!是这片草原之中最勇猛的战士,怎么会连一座小小的云州都攻不下来?!”
军帐之中还是鸦雀无声,额哲帖木儿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何不食肉糜”。
将领们全部都低着头,脸上似乎有一种类似于便秘的表情,让额哲帖木儿很是奇怪。
保保铁木终于忍不住了,他解释道。
“陛下,不是我们北凉将士不够勇猛,而是这云州城易守难攻,况且此时我军士气低迷,敌方士气高涨,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我们都没有速战速决的条件。”
额哲帖木儿愣住了,他咽唾沫的声音清清楚楚的映入军帐之中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真的?”
他望向了目前军事才能最为卓越的保保铁木。
“千真万确,可汗,末将怎么可能欺骗您呢?”
保保铁木拱手回答道。
“那……那可如何是好啊!如今公主还在敌人的手中,我们怎么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军帐之中再度陷入了寂静,这是一个难以破解的死局,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上,再完美的计谋都无法弥补。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大梁和北凉之间猎人和猎物的关系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