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青从蓝湾一號出来后,心神不寧,烦躁之余更多的是后悔。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后悔些什么,是他亲手把温黎推向江臣,也是他亲口提的想要结束这段从一开始就带著目的的不正常交易关係。
在同温黎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周淮青尝试了很多的方式方法,一开始想要等著她主动靠近,到后来的自我妥协,甚至是愤怒下的逼迫,都没有换来温黎对他的一丝爱意。
即使他知道以温黎的性格,不管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反抗得太剧烈。
可一旦反抗,却能致人性命。
她就像团浸了水的麵团,表面上听话、乖巧,安安静静地呆在他身边,看似任由他摆布、揉搓,骨子里却倔强极了,让人难以靠近。
周淮青不想重蹈覆辙。
他不想像他父亲一样,把温黎强行留在自己身边,用尽所有能捆绑的手段捆绑她。
最后两败俱伤,余生都在痛苦与后悔中度过。
第二天。
周淮青在酒店床上醒来。
余姚从浴室里出来,“淮青,你醒了。”
“嗯。”
周淮青闻声从床上坐起来,瞥了眼穿著酒店睡袍的余姚,宿醉使他此刻的大脑还暂时处於空白状態。
余姚倒了杯水给周淮青,“你昨天晚上喝多了。”
“嗯。”
周淮青没有接她递上前的水杯,嗯了一声后,掀开被子,紧接著起身下床,径直走向了浴室。
余姚站在原地,听著浴室里的水流声,握著水杯的手缩紧。
她在纠结要不要赌一把。
浴室里的水流声戛然而止,周淮青推开门从里面出来,穿著同款的酒店睡袍,路过她身侧,去拿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第一时间查看的是通话界面。
既没有打给温黎的记录,也没有温黎的来电显示。
他打给酒店前台,让他们送套乾净的换洗衣服上来,坐在床头等的间隙开始处理回復工作消息。
余姚见他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存在,站在边上喊了声他的名字,“淮青。”
周淮青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含糊不清地说,“昨天晚上,我……”
周淮青打断她的话说,“辛苦你昨天照顾我一晚上,记得把银行卡號发给我,一会我会让林森往你的帐户上划两百万过去。”
余姚还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淮青,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