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球,这叫男人味。”
一楼的将士们骂骂咧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虔婆也一路追着凌云,“官爷~官爷~且听奴家一言,咱们媚儿初来乍到还没梳拢过呢,可脾气大,又素来任性,我实在管不住,就如现在非要跟您好,我也不敢说个不字……”
说着说着就开始抹泪,直到凌云丢给她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方才笑逐颜开,热切道:“官爷玩得开心哈,可温存些,我们媚儿娇气呢。”
凌云将两扇门砰地阖上,险些撞了虔婆鼻子,她小声骂了句,摸着鼻梁灰溜溜离开。
房间内媚儿回眸一顾,凌云脚步还挺快,“哟,官爷~”
她扭着腰儿走过去就被凌云掐着脖子定在了旁边的朱红梁柱上。
“谁让你来燕阳的?”凌云咬牙低声问。
“凌大人好凶呢。”媚儿呼吸不畅,艰难启音,额头青筋微鼓,却含笑道,“怎么,大人与吴指挥不睦便要掐死媚儿么?您动手吧,反正媚儿贱命一条,生死不都由你们说了算。”
楚楚可怜,弱不胜衣,便是再冷硬的心肠都不可能一点不动容。然而凌云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手里的人命可不比锦衣卫少。
他收回手,松了松衣领,目光益发阴鸷了,道:“我不管你为着什么原因跑过来,若是坏我好事,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大人放心,媚儿什么也做不了,一切都听您的。”她像没骨头似的靠在凌云身上,扭来又扭去,柔荑轻抚他胸口,替他顺顺气儿。
“滚。”凌云没好气推开她。
“你弄疼人家了。”媚儿嘟着嘴道,“真粗鲁。”
这个人一点也不好玩,且看上去也一点不好惹,媚儿试探了两次偃旗息鼓,转身从帏帐内掏出封密信递给凌云,“喏,你的。”
凌云瞥她一眼,拆信一目十行,视她故意滑落肩头的轻纱无睹,看完信塞进衣襟就要走人。
媚儿连忙拦住,气呼呼道:“我说,你莫非还是个雏儿?才多久就要出去,加上脱裤子的时间都没凑够半盏茶,闹呢?”
但凡踏出此间半步,就等着遭人笑一辈子吧。
凌云难得吃瘪,脸色泛起淡淡的薄红,眼神却更锐利了,略一思忖,到底还是听了媚儿的建议,抱臂踱回了内寝。
媚儿捂嘴笑,摇头晃脑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帏帐内就传来媚儿的嬉笑声,紧接着吃痛惊呼。
“杀千刀的狗男人,怎能对人家下这么重的手!”
“起开,莫挨老子。”凌云被她撩得满头大汗,烦躁不已。
他从未见过动手就抓男人命脉的女人,惊得他差点蹦起来,半路猛然想起还被她抓着,当真是又羞又恼,杀人的心都有了。
吃了亏,媚儿总算安静下来,眨着两汪眼泪,揉着被捏痛的手腕子,可怜巴巴,委委屈屈,呜呜哭,却不得不给即将离开的凌云扑点香粉,弄的浑身脂粉味儿。
凌云捂着鼻子,呛死了。
媚儿折腾半日,又摁着他脑袋,给他盖了个鲜红的戳儿,一枚唇印。
于是将士们发现激战良久的凌大人满面绯红离开了花魁的房间,左边的酒窝还盖了火辣辣的嘴唇印子,满身脂粉香味,要多浪荡有多浪荡。
那花魁得多会耍啊,馋死个人了。大家眼巴巴瞅着凌云,神情暧昧,盼望他给大伙讲讲细节,比如那粉头的身子有多嫩。
凌云心里道着晦气,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干笑道:“哈哈,累死老子了。”
嗐,谁不知道你累,累你别上啊,怎不见你让给好兄弟?
这场酒一直吃到了掌灯时分,五名将士各自搂着个美人儿醉醺醺而去。
凌云则被护院一左一右架住了,仍是东倒西歪。凌府的随从迎面走来,搀扶他们家大人登车,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