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吟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公寓厨房里的那片狼藉。
方才,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郑允之那几个人拨去电话,无一例外,得到的都不是她所希望的答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嵇家的人突然“造访”,在闹了场不愉快后,用某种方法强迫嵇承越不得不跟着离开。
褚吟自然放心不下。
现如今,嵇家那一群人,用丧心病狂来形容都不为过。
先是在她这里主动透露嵇承越命格不好,目的是为了吓退她,结果发现她不为所动,便又将手伸到了汐山园,不料同样是无用功。
她无法想象,在这种状况下,嵇承越会遭受些什么。
可眼下,褚吟独身前往墨徽园,显然是非常不理智的事情,她便掐头去尾、只将重点告知郑允之他们,后面又恰好接到打游戏联系不到嵇承越,退而求其次来找她的褚岷的电话。
这不,解救嵇承越小分队因此而组成。
半个小时后,几辆车几乎同时抵达墨徽园。
正如所预料的那般,门外除了平日值守的保安,还多了几名身着黑色西装、神情冷峻、身形健硕的陌生面孔。他们如同沉默的礁石,牢牢把守住入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门外这群不速之客。
园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异乎寻常,仿佛一座张开了无形结界的华丽牢笼。
郑允之、代菡、沈词、原胥,以及带着几个兄弟的褚岷,迅速汇聚到褚吟身边。
“嚯,这阵仗”郑允之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看着门内的景象,咂了咂舌。
沈词相对冷静,他按住有些冲动的郑允之,看向褚吟,“确定人在里面?”
“不确定,但除了这里,我想不到别处。”褚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就在这时,墨徽园那扇大门,从里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昼管家那张刻板的脸出现在门后,他的目光扫过门外这一大群人,最后落在褚吟身上,微微躬身,语气却不卑不亢,“少奶奶,诸位少爷小姐,夜深了,老爷子已经歇下。不知各位如此兴师动众,有何贵干?”
褚吟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昼管家,“嵇承越在哪里?”
昼管家面色不变,“二少爷正在与老爷和先生谈话。家务事,不便外人打扰。”
“家务事?”褚吟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强迫、算计,也成了嵇家的家务事了?我今天必须见到他。”
“抱歉,少奶奶,没有老爷子的命令,我不能放您进去。”昼管家半步不退,他身后的黑衣人也微微上前,形成一道人墙。
见状,褚吟心中的焦灼与怒火早已烧穿了理智的底线,根本没耐心再继续周旋下去。她回头,对郑允之、褚岷等人使了个眼色,声音斩钉截铁,“帮我按住他们!”
话音未落,所有人立刻如同出闸的猛虎,迅速上前与那些黑衣人纠缠起来。
场面瞬间变得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