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周北北这里都口径一致。
嵇承越看着她眼中纯粹的、毫无隐瞒的认真,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更多了。褚吟把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显然是真的不想让他找到。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慌攫住了他。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要这样决绝地躲开他?
接下来,他几乎找遍了所有褚吟可能去的地方,全都一无所获。
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璀璨的灯火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而冰冷。最终,在几乎绝望的驱使下,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再次回到了锦耀的公寓。
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
下一刻,嵇承越的动作彻底僵住,呼吸仿佛在瞬间停滞。
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有沙发旁那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而温暖的光晕。
而光晕之中,褚吟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柔软的家居服,蜷腿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目光穿过有些昏暗的光线,直直地望向他。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停滞在这一刻。
嵇承越站在玄关的阴影里,看着灯光下那道纤细而安静的身影,一路上所有的焦灼、恐慌、愤怒和无力,都在这一眼中,化作了汹涌到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心安。
她回来了。
瑾山墅内,时间在沉重的寂静中缓缓流逝。
褚吟蜷缩在沙发里,眼泪已经流干,只剩下一种精疲力尽的麻木。姜幸一直陪在她身边,无声地传递着支持,偶尔递上一张新的纸巾或一杯温水。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有窗外渐沉的暮色透进来,将房间染上一层灰蓝的色调,一如褚吟此刻的心境。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中,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猛地炸响——是姜幸的手机。
两人俱是一惊。
姜幸下意识地看向屏幕,当看清来电显示上“嵇承越”三个字时,她的瞳孔微缩,几乎是立刻抬眼看向褚吟。
褚吟的反应更大。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抗拒,下意识地用力摇头。
“别接”她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脆弱,近乎哀求,“姜幸,别接”
姜幸完全理解褚吟的恐惧和挣扎。
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拿过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茶几上。
“好了,不接,”姜幸坐回褚吟身边,重新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我们不接。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准备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