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他右手骨节处那几处明显的擦伤和结痂。
嵇承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配合地微微张开手臂,“行,那麻烦了。”
褚吟指尖有些微颤地搭上他家居服的纽扣,一颗、两颗
家居服的扣子全部解开,布料滑落,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她慌忙移开目光,伸手去旁边的衣橱里取他今天要穿的衬衫。
嵇承越一直安静地看着,当系到领口最后一颗纽扣时,褚吟微微踮起脚尖,手指小心地翻起衬衫领子。
这个动作让她几乎靠进了他怀里。
就在这时,嵇承越忽然抬手,轻轻握住了她正在整理衣领的手腕。
褚吟动作一滞,抬起头,撞进他幽深如潭的眼眸中。
“褚吟,”他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和某种压抑着的情绪,“你今天这么乖,我有点受宠若惊。”
“谁、谁乖了”她被他目光中的专注和热度烫得想要退缩,下意识反驳,“我只是看你手不方便。”
嵇承越低笑一声,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稍稍收紧,将她拉得更近了一些。
“是吗?”他俯身,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那接下来裤子要不要也帮忙?”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
褚吟的脸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
她猛地抽回手,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向后跳开一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自己穿!”
说完,转身就冲出了衣帽间,只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和空气中尚未平息的暧昧涟漪。
嵇承越看着褚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久久未能落下。他心情颇好地系好衬衫最后一颗袖扣,指尖抚过上面精致的纹路,眼底却渐渐沉淀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刻意的殷勤,与他认知中那个骄傲又带着点疏离的褚吟大相径庭。
是因为他帮她找回了那些旧物?
还是因为他插手料理了方书磊和张景航?
他想起昨晚她看到铁盒时泛红的眼眶,以及后来靠在他怀中那片刻的依赖与柔软。
是了。
嵇承越眸中的笑意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甚至带着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收拾妥当,嵇承越下楼时,褚吟已经等在玄关,听到他的脚步声,也只是飞快地抬了下眼,便又迅速垂下。
像是在刻意躲避刚才衣帽间里那过于暧昧的气氛。
嵇承越在她面前停下,姿态一如既往的慵懒,状似无意地开口,“其实,你不用这样。”
褚吟有些不解,“不用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