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沈惊问刚刚从魔域回来,手上提着乐正微的头。
“你胜了。”彼时的她还未出嫁,一双眼里都是面前这个男人,可惜他眼中从来只有天虚山、只有仙道,或许那些未曾入过他的心。
她从未在他眸中读出任何情绪。
戚心怡看着沈惊问从她旁边走过,身上全是血腥味,她不觉得恶心反倒担忧地打量他全身。
莫不是受了伤?
她的眼神太明显,沈惊问停了下来,嘴唇轻开:“是我们胜了。”
说完快步进殿复命。
戚心怡一直注视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喃喃重复:“他说‘我们’。”
后来沈惊问拒绝了风雪门的联姻,那日她大哭一场,负气之下选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然后她有了孩子。
戚心怡给他取名叫“戚胜”,只为纪念那一天属于“他们的胜利。”
体内生机不断流失,她看着面前男人的侧脸,情不自禁伸出手。
“沈……”
轻微呼唤被穆承钧捕捉,他缓缓转头。
冰冷、无心又无情。
多像沈惊问,连眼角下那抹朝思暮想的泪痣都在同一个位置。
“是你吗……惊问。”
戚夫人眼前一片模糊,沈惊问与面前这张陌生的脸莫名重合了。
穆承钧抄起地上寸光,随手掷出,正中心口。
“聒噪。”
戚夫人身体一软,头垂了下去。
“答应我,带大家……平安回到天虚山,可以吗?”陈忆容眼睛已经睁不开,声音越来越小,穆承钧不得不俯身贴近她耳朵,温热气息敲打在鼓膜上,眼中冰川开始融化。
“我们都会平安回去。”穆承钧封住陈忆容全身经脉,让她别说话。
“不行,你要答应我。”她执著要他回答,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
“好,我答应你。”穆承钧眼神宠溺,温柔地用手一遍遍拂过额前碎发。
“……”陈忆容安稳躺在穆承钧怀中。
另一边,以李玉真为阵眼的万全阵快要撑到极限,金翎青筋暴出,喊道:“怎么办,阵快要破了。”
李玉真抽空看了一眼远处依偎两人,咬了咬牙:“撑不住也要撑。”
“杀!”两遍力量悬殊怎么看都是困兽之斗。
“李师兄,金师兄,我们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疲惫不堪的众人纷纷抬头,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谢景渊为首的大批天虚山弟子迅速奔来,反将风雪门包得密不透风。
“好!”李玉真大笑,“诸位同门,让我们痛快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