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义脑子不笨,他立刻明白过来其中的弯弯绕绕,拧眉道:“老二家的拆迁名额,真是你给搞掉的?”
单亮一言不发,但眼神狠厉。
“为什么?他得罪你了?”
他简直得罪大发了——单亮狠狠磨着后槽牙。
但他却始终没有挑明这件事,送对方离开时,甚至还在劝宋承义:“虽然我跟他现在不对付,但不影响咱俩的交情吧?”
宋承义神色复杂,冷哼一声:“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真是闲得蛋疼。你不愿意说,我就去问老二。”
单亮捏了捏拳头,没再辩驳,他对宋承义依然很客气,笑着把人送了出去。
回屋时,他一撩门帘,正看到严小倩在客厅站着,不知她是否将二人的话听了去。
他的脸一沉,突然暴怒,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
严小倩一声惨叫,捂着右脸,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酒瓶子直到落地才碎得四分五裂,她的脸虽然没被玻璃划伤,却被砸得青紫,肿得老高。
“婊子。”
单亮从她肚子上踩了过去,倒地的严小倩疼得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她捂着肚子,从喉咙里挤出呻吟声,她甚至以为,她的内脏都被挤了一地。
等宋承义再次去单亮家里做客时,对方正巧有事出去了,严小倩请他进来坐,又转身去厨房给他洗水果。
他一人坐在这里,满身不自在,正寻思着要不要先回去,等单亮在的时候再来,严小倩却端着果盘进来了。
结果,他不经意地一暼,正好看到对方脸上的青紫,惊得他脱口而出:“你脸怎么了?摔了?”
严小倩原本没想搭理他,但她越想越恼,恨恨道:“你能摔成这样?”
不是摔的,难道是……宋承义简直不敢相信,单亮那么疼老婆的人,总不至于是他动的手吧?
严小倩却不吭声了,她转身准备回卧室。没想到宋承义追问道:“说话啊,你的脸到底咋回事?”
她不耐烦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承义声如洪钟:“当然有关系。单亮是我兄弟,你要是被别人欺负了,我肯定要为你找回来,你要是被单亮打了,这种打老婆、打女人的人,也不配跟我做兄弟。”
严小倩冷冷地说:“那只打老婆,不打女人的人呢?”
宋承义被她问的一头雾水,这话说的,多矛盾啊。
严小倩走近他,让对方看清楚自己脸上的伤,近距离下,伤痕看起来更加可怖。她说:“看到了吗?当我是他老婆时,我就不是一个女人了。”
“真的是他。”宋承义对她的谜语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一个答案。
正当两人正说着话,单亮突然回来了,他推门而入,正好看到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他顿了一秒,笑着说:“大哥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宋承义这次来,本来还想再说说拆迁的事。他回去后问了宋择远,然而,当他问对方“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过单亮”时,宋择远竟云淡风轻地反问“你指的是哪次?”
这话把宋承义问得一愣,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两人之间,早已经势如水火了吗?
大概宋择远有自知之明,他没再托大哥帮他当说客,他以为自己的敌意伪装得不错,没想到双方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可宋承义不这么觉得,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好兄弟,即使不为了拆迁,他也不想二人闹得太僵。
于是,才有了今日的再次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