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到第十下的时候,她忽然笑了。
笑得肩膀发抖,眼泪却一颗也没掉。
她想:
原来连死都死不了。
连自杀的勇气,都被顾连那副药一起毁了。
她彻底松开手,任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毯上。
然后她像坏掉的玩偶一样,慢慢从顾连身上滑下去,跪坐在地板上。
腿间的名片终于掉下来,啪一声,落在顾连敞开的皮带扣旁,像一张可笑的交接书。
林羡盯着那张名片看了很久很久。
凌晨三点十七分,顾连在一阵剧烈的头痛里醒来。
他先闻到一股刺鼻的尿臊味混着精液的腥甜,胸口湿冷黏腻,像被人泼了一桶脏水。
他低头,看见自己昂贵的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扣子崩开了三颗,胸口全是干涸的黄色痕迹和白浊。
沙发边,地毯上凌乱地扔着一条撕烂的黑色蕾丝丁字裤。
再往前,是那张被折成纸飞机、又被踩得稀烂的名片——
烫金的“总裁余晟”四个字被鞋底的泥污蹭得面目全非,却依旧刺眼。
顾连的瞳孔猛地紧缩。
他踉跄起身,喉咙里滚出一声几近野兽般的嘶吼:“林羡!”
客厅空荡荡的,只有落地灯还亮着,惨白的光打在满地狼藉上。
茶几上水果刀静静躺着,刃口一点血迹都没有。
沙发靠垫被踩得歪倒,上面有一滩已经发凉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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