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慈摇摇头,抱着剑坐在门口闭目养神。
谢栖迟还在纠结,传来的消息还在耳边回响,“周大人答应帮大皇子对付您”的字句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可那句“今夜三更,城南八号船坊见。”的口信传来时,他又看不清周书砚了。
终于,谢栖迟站起了身。
最后见一面,看看他要说什么。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谢栖迟换上玄色夜行衣,避开宫里的守卫,连赵子慈都未曾发觉,独自往城南船坊去。
夜风吹起他的衣摆,掠过腰间空荡荡的位置。
船坊里静得只剩下水声,谢栖迟一眼就看到最里面那艘挂着“捌”字灯笼的船。
谢栖迟踩着跳板上船时,舱内的蜡烛正摇曳着,周书砚坐在船板上,身上披了一件大麾,侧脸被火光映得柔和,单手支着侧脸,闭目等待。
听到动静,周书砚猛地抬头,眼底瞬间亮起光:“殿下,你来了!”
那语气里的欢喜太过真切,让谢栖迟心头一窒,可随即又想起那些一字不落复述到他耳中的话,略带怒气的心肠又硬了几分。
他没应声,只是走到舱中,面对着周书砚,声音冷得像夜雾:“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书砚察觉出他语气里的冰冷,连忙起身,想解释:“殿下,今日出宫后……”
话未说完,谢栖迟打断了他,“你是谁的人?”
周书砚没想到谢栖迟会问这句话,这是不信任他?
他心里也升起一丝不悦,从始至终,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谢栖迟,现在却换来这样一句质问。
深吸一口气,周书砚反问道:“殿下,您觉得我是谁的人?”
这句话在谢栖迟耳中听来却是周书砚承认了他背后有人。
指节轻握,他进一步靠近周书砚,“不管你是谁的人,他能许诺给你什么,我都给双倍,先生能否站在我这边?”
周书砚都要被气笑了,合着谢栖迟是认定了自己是别人派来的。
“我什么都不需要!”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时之间有些站不稳,脚步晃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谢栖迟下意识上前搂住周书砚的腰。
他的腰好细,太瘦了。
这是谢栖迟的第一反应,他手指还下意识握了两下。
周书砚不解的看向谢栖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