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在开玩笑。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降谷先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历不明的女性,雪夜天台,啤酒瓶,枉死者,对话时坚决的眼神,莫名其妙的电话……现在又能在安全屋和公安搏斗。
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她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那个人……
我一言不发地捏着手机。
“降谷先生……您还在听吗?下一步要彻底搜查那间屋子吗?”
“不,”我说,大步迈过不再干净的雪堆,“我亲自过去调查。”
拙劣的伎俩……一戳即破的谎言。
无论她想做什么,我都会抓住她的把柄。
安全屋一片狼藉,墙壁内置的保险柜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窃听器的残骸。
保险柜之下堆叠着大小不一的黑色箱包。
“下面放着的是武器,最大的那个箱子里装着狙击枪,剩下的说是几把手枪。”
我打开最上层的小箱子。
警用的左轮手枪安静地躺在里面,那是我无比熟悉的,自从升入警校后就开始使用的型号。
风见瞪大了眼睛。
“把这间房子里所有能采集到的指纹和生物信息全部收集起来比对。”
我冷声吩咐,他如梦初醒般点头称是,小跑离开了。
三年前,那件事的善后工作几乎都是我做的,包括删除资料,调取档案后封存,最后一项是回收他生前所有的安全屋。
我记得那时收回的房子和上线派发下去的数量有所出入,少了一个由他本人亲自挑选和监管的地方,但是没人知道剩下的安全屋在哪里,自然也就无从下手。
在关于他的报告写上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没找到的那个安全屋会有什么呢”,这个想法有一瞬间掠过我的心。
我凝视着用乐器包装着的狙击枪,鼓鼓囊囊的形状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印象里总是有人毫不费力地背着。
他背着贝斯包的背影仍然留在我的记忆里。
“收集到了四枚指纹。”风见跑过来对我说,“现在就送到局里让他们匹配!”
诸伏景光。
有多久没有从他人口中听到过这四个字的组合了。
再也无法提起的名字。
我几乎气急而笑,她凭什么……就因为一份漏洞百出的资料,还是那个明显在扮演苏格兰的神秘男人,光凭这些,就凭这些就想要愚弄我?
不论她从哪里得知的这个名字,我都无法原谅……
怎么敢……在他死后还肆无忌惮地利用他。
我向前了两步,将她逼退到墙角。
“你……”
她看起来很不安,却仍然坚持不肯让步。
很好,不撞南墙不死心。
“安室侦探,你还没有回答我,关于在天台发生的「那个事件」,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简直是固执到可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