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距离感,时析这么一叫,感觉封建的阶级感都出来了。
可时析觉得这个要求很荒唐,也有点莫名其妙。
他不喊顾总喊什么,难道能再像当年一样喊他名字,一口一个重珉吗?
还能吗?
嗯?像话吗?
所以时析没说话,因为他也不能问——那我该怎么叫你呢?
沉默浅浅笼罩了几秒,顾重珉又主动问:“你抽女士香烟?”
时析低头看了看夹在手指上细长的香烟,回道:“不是。”
顾重珉还以为他又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时析解释:“是我室友自己卷的烟,刚好这种样子。”
室友。
说明时析现在是跟别人住一起。
但想起自己以前的身份也是“室友”,顾重珉心情有几分微妙。
真室友还是假室友。
时析见到自己的排斥感如此强烈,该不会是因为已经有……
顾重珉忽略了这点情况,此刻猛地想到,也明白这其实很正常。
可心头还是泛起一股难言的抵触感。
又不能问。
只能顾左右言其他,顾重珉说:“味道还挺特别的。”
时析应了声“嗯”,沉默,察觉敷衍太明显,才加了句:“是花香,还有薄荷,我室友特意加的,说这样好闻,入肺也不会呛。”
顾重珉说:“他是卖这个的?”
闻言,时析倒是笑了下:“不是,是他很讨厌烟味,不准我在家抽其他烟,所以特意学了为我卷的。”
“……”
三言几语的描述中,可见这位室友对时析的上心,也可见时析对他的迁就跟包容。
偏偏什么都不能问。
顾重珉要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就太奇怪了。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只能故作轻松地问:“室友是男的?”
时析更笑:“当然是男的。”
“……”
凉风灌进窗户,吹起时析的头发跟衣服晃荡。
月光与灯光交织,映照在时析透着微微无神的眼眸下,泛起凌乱的倦态。
眼前的人单薄而疲惫。
看着比以前还更瘦了些,仿佛一阵风真能将他吹跑。
但还是跟以前一样平静而温润。
也跟顾重珉的记忆中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