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钟宗主不过是想闯个秘境玩玩,结果我二人刚从秘境出来,就被你司马家的人团团围住。”
说到这里,她转向钟九璃,使劲眨了眨眼。
钟九璃面无表情地接道:“以势压人。”
“对,以势压人。”柳衔月一拍手掌,夸张地叹了口气,“可怜我二人的分身,不过区区‘金丹’修为,哪里能挡得住司马家的虎狼之师啊,这就惨死在了你司马家的困仙大阵之下。”
白也听着柳衔月那番做作的表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女人,从头到尾都躲在暗处看戏。
司马家主抬袖擦掉额上溢出的汗水,此时此刻,身处这荒无人烟的蛮荒大山深处,这二人若是想将他们所有人灭杀在此,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便是他通过传讯玉符唤来自家老祖又如何,自家老祖也不是这二人的一合之敌。
形势比人强,司马家主选择暂时性服软,“是我失礼了,改日我定当亲自上门赔罪。但,今日乃是我司马家的私事,还请二位前辈不要干扰。”
柳衔月冷哼一声,“哦?所以在你司马家眼中的私事,就是布下这困仙大阵,将这蛮荒州数千年轻修士给围杀在此?在你司马家眼中,人命就该这般轻贱?”
“柳阁主言重了,我儿在此地惨死,身为人父,一时悲愤,冲昏了头脑。”司马家主狡辩道。
白也悄悄翻了个白眼,老东西,先前装腔作势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模样。
此刻这个样子演给谁看呢,不过是来人比他更强,他就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呵~”柳衔月掩唇轻笑,“司马家主这话说的,你死了儿子,我死了分身,这笔账,难道不该好好算算?”
“柳阁主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吗?”司马家主怒目而视,“区区一道分身而已,以您的修为,不过一念之间便可重聚,可我儿确确实实死在了此地,魂飞魄散,连转世之机都没有!”
柳衔月脸上笑容收敛,她缓步上前,每走一步,脚下都有赤色火莲呈现,端足了大能修士的姿态。
“我为何不能咄咄逼人?”她红唇轻启,嗓音轻柔地问:“我柳衔月行事,何须看你司马家的脸色?”
司马家主呼吸一滞,转而看向钟九璃,试图让她主持公道,“钟宗主!世人都称三清宗为昆虚圣地,您作为圣地之主,难道就任由柳阁主如此仗势欺人?”
他说到这里,像是终于想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提高声调,“若是传出去,叫九州之人知晓,说三清宗与万象阁联手欺凌一个小小世家,恐怕于二位声誉有损吧?”
钟九璃闻言,唇角微勾,抬眸时,眼底似有星河流转,“这话你该回去问问你家老祖,我钟九璃要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她这话,说得霸气无比。
反正白也是这么觉得,余光落在钟九璃无暇的侧脸上,这就是她的老婆啊,就连与人讲道理的时候,也这么好看。
不过自己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
哪能一直被老婆保护着呢!哪能连累老婆的名声呢!
反正她独自一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老东西,我先前就说了,人是我杀的。”白也身形一晃,闪到了钟九璃身前,与那司马家主相对而立。
“看好了,杀你儿子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账,要算的,尽管找我就是。”
司马家主双眼圆睁,似有火光在燃烧,“小畜生!!!我要你死!!!”
他抬手便是一掌朝着白也镇压而来,恐怖的威压如浪潮般袭来,又在触及白也衣角的瞬间,被一道无形屏障轻描淡写地化解。
“司马家主!”钟九璃再次开口,“令郎在秘境中多次设伏,我与柳阁主皆未与他计较。我想,小辈之间的恩怨,不该由长辈出手吧?”
她话中的袒护意味十足。司马家主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意思,算账可以,但是不许老家伙们出来对付这黄毛丫头。
可他儿子已经死了,族中哪里还有出彩的年轻人。
“老东西,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你家的后人没一个能打的,你觉得钟九璃在为难你对不对?”
白也说着踏前一步,重剑向前,直指司马家主,“我给你一个替你儿子报仇的机会,与我一战,生死不论。”
“好!”司马家主几乎是吼出这个字的。
他双眼中爆出一阵惊喜的光,没想到这黄毛丫头竟蠢到如此地步。区区筑基修为,竟敢与他这元婴期修士一战,简直是自寻死路。
钟九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伸手要去拦白也。
“让她去,让她们打起来。”柳衔月握住她的胳膊,传音道,“钟九璃,你觉得我们两个人在此,还护不住一个小老虎吗?”
“再说,戏台子已经搭好,今日我就没打算让这司马家的人离开。”
钟九璃望向前方昂首而立的白也,小老虎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