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犇。
周京泽那个憨厚的室友。
这些天,他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不说话,只是帮着打扫卫生,整理工具。
刘工眉头一皱,呵斥道。
“你?你一个新兵蛋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一边去!别捣乱!”
牛犇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小声地坚持。
“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我老家是做石磨的,我爹,我爷爷,我太爷爷,都是石匠。”
“我们那的石磨,中间那根磨心,也要放得笔直笔直的,稍微歪一点,整个磨盘就废了。”
“我从小就干这个,感觉。。。。。。感觉和这个有点像。。。。。。”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王牌飞行员就笑了出来。
“哈哈!石磨?你拿一个磨豆腐的玩意儿,跟国之重器比?”
“你是来搞笑的吗?”
嘲笑声此起彼伏。
孙和平也急了,对着周京泽连连摆手。
“老师!这绝对不行!这是在拿所有人的命开玩笑!”
周京泽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牛犇那双粗糙但异常宽厚稳定的手上。
他看着牛犇。
牛犇也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整个车间,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周京泽的决定。
一秒。
两秒。
周京泽终于开口。
他对牛犇说。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