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揪着羊绒大衣,不情愿地坐回沙发:“行,我怎么会不配合?”
另两名警察已把屋子搜了一遍,无甚发现。一个去生炉子,另一个找了小凳子,端正地坐到旁边,虎视眈眈。
一是让问询符合必须有两名警察在场的规定,二是用执法记录仪记录过程。
“那我们开始吧。”张佑在膝头摊开笔记本,“付苇茹,请你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你来岚周的目的是什么?”
付苇茹冷着脸答道:“邢幺出了事,我来探望一下他的生母,这不难理解吧?”
“不好理解。”陈荷淡淡地飘过一句,“并不符合人之常情。”
张佑的笔尖悬停在本子上:“付苇茹,请你解释一下。”
付苇茹肩膀忽然一塌,泄气似地说:“陈荷都把话说穿了,那我也不遮遮掩掩了。
“我知道,在世俗的眼光里,我跟她……”
她微抬秀美的下巴,示意了一下卧室的方向,“应该算是情敌吧,不该有什么惺惺相惜。”
她苦笑着,“但其实吧,都什么年纪了,还在意什么情啊爱的?现在邢幺出了事,我对她只有同情。”
“这些年,我对她的感受很复杂,没有关心她生活得如何。这次来一看,才知道她过得这么苦……”
这一会儿功夫,付苇茹已经整理好乱掉的阵脚,恢复镇定。
把话题往情感纠葛上扯,不想正面回答问题。
这位美丽的师母,果然并非印象中那般空洞无物。
陈荷不容她从容,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邢幺是朱藏墨的儿子的?”
付苇茹神色惆怅:“这事说来话长……我嫁给藏墨之前,他就明确说他是丁克思想,以后不会要孩子。
“搞艺术的人,丁克多的是。我倾慕他的才华,也接受了。我们携手走入婚姻殿堂……”
“说重点。”陈荷毫不客气,“没兴趣听你们的情感拉扯。”
付苇茹被堵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没好气地说:“十年前,他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儿子。”
邢幺刚被招为校长助理的时候,付苇茹尚未发觉异常。
但她管着基地的账,过了一个月,就发现基地的工资表上没有邢幺名字。
一开始还以为出纳粗心,把邢幺落下了,她好心去问,出纳告诉她,朱校长说了,邢幺的工资另发,不走基地的账。
付苇茹这才察觉不对劲。继而感觉朱藏墨对邢幺的特别照顾,信任得过头儿,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