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跟邢幺完全不一样。你那个模样……老娘爱死了!”
那边悉悉簌簌,陈荷好像激动难耐地在床上打了个滚,“赶紧回来,朕迫不及待要亲死你!”
宋舟脸颊透红,明明是在无人的深巷里,还是心虚地左右看看,生怕被人听去。
他又甜又酸地沉默半晌,一只手垂下去,用草棒抠着脚边泥土,半晌才说:
“我……我也不想逃跑……可是不知怎的……我好像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了。尤其是……在你面前的时候。
“我不知该像宋舟那么文静,还是像邱松那么野蛮。
“甚至有些像……邢幺在金达时那副流氓样子。
“我假装宋舟装得太久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的泪珠又砸了下去。
陈荷听出宋舟咽喉里压抑的哽咽。
她轻轻地说:“你就是你啊。
“卷毛的确文静,但是邱松并不是野蛮。
“邱松只是为了妹妹,为了生活,强迫自己变成一个能打能杀的人。
“偶尔怀疑自己像邢幺,是因为你待在金达那种地方时,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伪装成他们的同类。
“你有没有想过,你跟卷毛,不止长相相似,其实,本来都是善良又温柔的人?”
宋舟茫然地说:“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陈荷轻轻地笑了,“我只有一件事不知道。”
宋舟问:“什么?”
“头发是怎么回事?”
宋舟沉默一下,不情愿地说:“找了一家比较远的小理发店……办的卡。”
陈荷嘿嘿嘿地乐:“多久烫一次?”
“短发维持不久……一个月就得烫一次。麻烦死了。”宋舟委屈起来,“还得用没有味道的进口药水,好贵的。”
“哎呦。”陈荷在那边笑得肚子疼,“别花这冤枉钱了,我想看看你天生的头毛。”
宋舟犹豫着:“手感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