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开门。”
大门很快打开,一个老和尚双手合十,微微紧张:“阿弥陀佛,贫僧是寺院住持,敢问警察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两人亮了证件。“是这么个情况,有个涉黑逃犯蹿到这带了。我们得进去走一圈排查,请贵寺配合。”
老和尚赶忙说:“当然配合!施主请进!”
两人进了寺院,到处转着看,随口问寺里有多少僧人,最近是否来过外人。
老和尚回答说:“敝寺时常有檀越施主暂住清修,今日东跨院那间静室就住着一位,是位画家。”
老和尚朝东边指了指,有处禅房窗口透出灯光。
“画家?他是第一次来吗?”警察扫了一眼。
“非也。朱施主每逢春深秋凉,必来寺里小住几日,一面清修,一面创作。”
“方便过去看看吗?”
“容贫僧先行知会施主一声。”
老和尚过去敲响禅房的门:“朱施主,阿弥陀佛!门外有两位警察同志,说是执行安全检查,方便开一下门否?”
门内寂静无声。
两名警察的目光紧紧锁在木门上,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心中掠过同样的阴影:
朱藏墨要是不在里头,常廷得生吃了他俩。
窗内人影晃过,门打开了。
一个身影穿一件灰布僧袍,一身素淡地出现在门内,儒雅又有礼地说:“怎么会不方便?警察同志,请进来随便看。”
是朱藏墨。
两人暗吐一口气,说了声“打扰”,进屋转了一圈。
屋内立着画架,油彩盘上铺开着颜料。
画布上是画了一半的山景,大雄宝殿飞檐翘起,衬着淡青底色的远山。描摹的正是此地风光。
油墨未干,显然,朱藏墨方才还在画这幅画。
“画真好。”“画真像。”
两人发出跟常廷一个水平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