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布满灰尘,支立在秋季的晨晖里。
距离邱松出事已过去十年,也不知是否物是人非。
汽修店的维修车间像个小厂房,陈荷踏着油迹斑斑的水泥斜坡,走进敞开的卷帘门。
陈荷张望一下没看到人,抬高声音:“老板在吗?”
瓮声瓮气的回应声传来:“这儿呢!”
声音来自车间中间停着的一辆轿车,底盘撑着千斤顶,旁边地面上散着些工具。
车底下,伸出穿着脏兮兮的工装裤的两条粗腿,有人正在下面忙活着。
她蹲下身朝车底瞅去,那人移开挡住脸的壮实手臂,露出涂着油污的脸,一圈络腮胡,看上去凶巴巴的。
“修车吗?”他问。
“不是,我找老板问件事。”
“啥事?”他又把扳手怼回去,一边拧一边问。
“您知道邱松吗?”
那人动作一顿,视线再投出来时,满含警惕。
陈荷心中一松:找对人了。
那人问:“你是干啥的?”
“我是他妹妹的朋友。”陈荷如实地说。
“他妹妹的朋友……都十年了,怕不是又变了个法儿来要钱吧?”
这话问得陈荷一愣,说:“怎么会?您别误会,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邱松的事。”
“这事有什么好聊的!邱松出事,是他自己违规操作,不但把自己炸死了,还把我屋顶轰塌了半边,外加烧毁客户的一辆车!”
他用扳手朝屋子斜后方指着,“你看看屋顶和墙,还能看出来!”
陈荷顺着望去,钢梁撑着的屋顶后半段,果然有新旧拼合的分界。
“我这儿正鼓捣着修车嘞,没空跟你聊天……”他没好气地说。
“没事没事,我们在这里聊就行,不耽误您干活。我给您带了点水果,先搁这里。”
说着,把手里提的一兜子水果放在车边地上。
“哎你这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