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哭的稀里哗啦的:“呜呜…我错了。”
归墟伸出手:“爪子。”
司微还以为他要剁了自己的爪子,吓得把手背到了身后,“呜呜尊神不要,我错了。”
归墟见真把人吓着了也不再逗了,松开了手,拿出一方手帕为他拭去眼泪:“不准再对本尊伸爪子,记住了吗?”
“嗯……呜呜…”司微边抽泣边说,“记住了。”
你个老逼登,呜呜,吓死狐狸了,别让我抓到机会,不然挠花你的脸。
归墟满意的收回了手帕,丝毫没注意向来不喜旁人气息的自己,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沾满鼻涕眼泪的手帕收进了怀里。
欺负狐狸
——挺有趣。
然后欺负了狐狸的后果就是,接下来一天都没看见小狐狸。
直到要汲取神力的时间,小狐狸都没出现。
啧,欺负狠了?
归墟不禁有些怀疑,小狐狸昨天说的真的是想讨好,不是想要逃?
一想到这小狐狸可能存了别的心思,甚至是想逃,一股无名火便骤然腾起,灼得他心口发闷。
这怒火来得毫无缘由,却又汹涌难抑。他活过万古岁月,早已习惯绝对的掌控与服从,从未有过什么能脱离他的意志。
如今,竟被一只小狐狸的言行牵动了心绪?
找不出原因,他只能把一切归结于小狐狸不识抬举。
三界之内想要凑到他身边的人如过江之鲫,能从九重天一直排到幽冥地府。神力、法宝、权位……众生所求,不过如是。他只需流露一丝意向,自有无数生灵前仆后继,甘愿献上一切。
唯独这只小狐狸。
嘴上说着讨好,眼神里却藏着闪躲,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偶尔却又敢伸出爪子挠他一下。
这种无法完全掌控、无法彻底看透的感觉,让习惯了万物皆在指掌间的寂灭之神,感到一种陌生的烦躁。
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非常不喜欢。
既然不识抬举,那他就教会他。
至于如何教?
归墟血眸微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雪色发丝的柔软与狐狸耳朵的Q弹。
他想看他那双碧绿色的狐狸眼里,蓄满泪水,却又不敢落下的样子。
想听他带着哭腔,用那口音奇怪的调子,颠来倒去地求饶。
想看他被逼到绝境,炸着毛,想伸爪子又不敢,最后只能把自己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地露出最柔软的腹部,以示臣服。
这小狐狸不是怕被吸干神力么?
不是怕疼么?
不是想着逃么?
那就让他怕到极致,疼到记住,想到“逃”这个字,从神魂深处就开始战栗。
他要将这不安分的小东西清楚地知道,何为恩赐,何为绝对的主宰。让他明白,从他被打上神纹的那一刻起,他的喜怒哀乐,生杀予夺,便都只系于自己一念之间。
想到那小狐狸在自己掌中,被一点点磨去棱角,碾碎小心思,最终只能全然依赖他、仰望他的模样……
归墟体内那股因“神蚀”而常年躁动不安的毁灭之力,竟奇异地平复了些许,甚至泛起一丝近乎……愉悦的波澜。
那就从让他彻底认清,谁才是他的主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