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叨叨咕咕完,见灌夫要被窦婴拉走了,便对左右大吼道:“来人!”
“在!”
“给我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抓起来!”
“是!”
话毕,一群人直奔灌夫而去。
那灌夫超级勇猛,本来这些人根本擒不住他,但此时他已经喝大了,走路都开始飘了,所以这些士兵根本没费什么劲儿,三下五除二就把灌夫给擒住了。
田蚡身旁的籍福一见田蚡要和灌夫彻底开撕,怕他以前那些事儿暴露出来,便赶紧跑下去,按着灌夫的头往下嗑,意图大事化小。
可灌夫根本不磕,就在那硬挺挺的瞪着田蚡,反正他心中有恃无恐,料定田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灌夫这次错大了,田蚡见灌夫如此,便对籍福吼道:“籍福!你给我滚开!”
籍福见田蚡动了真怒,不敢不从,连忙闪到一边。
之后,田蚡命人将灌夫五花大绑的囚禁起来,并当众吼道:“我丞相府长史何在?!”
长史:“小臣在!”
“我念!你记!记完了呈交给皇帝!”
“是!”
“今日邀请众多贵宾前来府中一叙,那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奉太后之命。如今,刁民灌夫在太后御赐之席辱骂宾客,不服从太后,这是大不敬之罪!理应问斩!现在,立刻将灌夫囚禁起来,谁都不准和他见面!以待秋后问斩!记完了吗?”
“回丞相,小臣记完了。”
“那就送到王宫中去!”
“是!”
待丞相长史走后,田蚡清了清嗓子和众人道:“各位,田某在这给大家陪不是了,不过今日大好酒局已经被这莽汉给毁的支离破碎,田某实在没有心情再招待各位了,还请各位先行退去,田某日后一定会有所赔罪。”
众人客气一番后转身便走了,只有窦婴还留在原处未走,看似要替灌夫求情的样子。
而田蚡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廷尉道:“哎!廷尉请留步,这有些公务还要同廷尉一起商议。”
廷尉一听这话,赶紧停下脚步,转而走到了田蚡身边。
窦婴也趁此机会对田蚡道:“丞相大人,灌夫他不懂……”
田蚡打断道:“魏其侯,我好像没留你吧,这么大一个人了,难道连基本礼仪都不懂吗?还想让我亲自送客不成?”
话毕,窦婴满脸却黑,恨恨对田蚡一抱拳转身便去了。
可等窦婴走了以后,田蚡阴狠的对廷尉道:“我这有个公务你赶紧去给我办了!那灌夫的宾客和他的族人在颍川全境都有不法行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现在命你立即带领士兵前往讨伐,我这有个名单,这上面的人,必须全部诛杀,一个都不能留!”
廷尉一个哆嗦,然后赶紧道:“丞,丞相大人,这人也太多了!一下子杀这么多人,这,这实在超出下官的能力范围了。”
田蚡阴狠狠的道:“你怕什么!啊?这些人所犯的罪证我全都掌握的清清楚楚,就是诛了他们的全族也不为过,再说,这事儿是我吩咐你去做的,你害怕自己有什么责任吗?一句话!你去还是不去!”
话毕,看了看阴狠狠的田蚡,又掂量了一会儿的廷尉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遵循了田蚡的旨意。
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凡是灌夫的心腹门客,以及那些灌氏支系,基本上全被斩杀殆尽,可以这么说,这一次的“大清洗”几乎将灌氏满门都诛杀殆尽了。
那么问题来了,田蚡恨的只有灌夫一人而已,他为什么要动这么大的干戈诛杀人家“满门”呢?
呵呵,别忘了,灌夫手上可是握有田蚡诸多犯罪证据的,这个证据田蚡并不知道灌夫藏在哪里,但肯定的是,不是在灌夫的家中便是他亲信的门客及亲属家中。而杀了人以后要干什么呢?那就是抄家了。
于是,灌氏一族被残杀殆尽,灌夫也因为在牢中无人能见,所以田蚡之前犯的那些事儿被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所有人”都死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灌夫而已了。那么他能消停的活下去吗?答案当然是不。可就在田蚡想要择日问斩灌夫的时候,家中的窦婴坐不住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灌夫是绝对不会得罪田蚡的;要不是因为自己一定要灌夫陪着去田蚡的宴会,这种事情也绝对不会发生。所以不管是从情义上还是道义上,窦婴都是要为灌夫出头的,那他现在如何才能为灌夫出头呢?无他,身为白身的他只能仗着自己曾经支持武帝,前往武帝那里申辩。
可就在窦婴收拾行装,打算奋不顾身的前往皇宫之时,窦婴的老婆却拉住了他,劝阻道:“老头子,你去干什么!灌将军他得罪的是当朝丞相,皇帝的舅舅,太后的弟弟,你去又能有什么用,弄不好还会赔上自家的爵位,这以后我们拿什么来生活啊。”
窦婴一把甩开了媳妇的手,愤愤的道:“你这妇人!可懂得什么叫道义!灌夫为了我甘愿得罪田蚡,我窦婴又怕什么!再说,那爵位是我自己挣来的!现在我把它给丢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话毕,转身便往皇宫跑。
此时的皇宫,汉武帝正在用膳,突然有人来报,说许久不见的魏其侯前来拜见,汉武帝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挺想窦婴的,便答应让窦婴前来觐见。
窦婴对汉武帝行了大礼以后直入主题,将灌夫在酒席上和田蚡的冲突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认为这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私事,根本不必动用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