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祯眯起眸子,视线瞬息晦暗难辨,如有异火烈灼地深燃。
他抿起唇,下颌收紧,半天没吭声。
“老公?”见他不给反应,以为是对她的表演不满意,贝茜更加来了劲头,抬手一把挽住他的小臂贴依上去,整个人都偎向他。
“老公老公??”
她只顾自沉浸式入戏,歪头看着男人,努力将声音捏得愈发温软,“老公啊,怎么不说话?”
字音声声入耳,也认真,也天真。
像幼猫的尾巴轻柔扫过某处难见光的敏感肌肤。
笨拙,迟钝,不讲章法的莽撞,滋生起细密动荡的酥感,震颤着诡异的痒,又极具抚慰性地融化在激增的快感下,冲撞在血液。
流窜的掠夺欲是得不到满足的,罪恶的,爽的。
也是,不好过的。
落低眼睫瞟过她的手,宋言祯近乎下意识地后退了步,从贝茜怀里抽回胳膊,转瞬淡去情绪,声线隐微晦涩:“可以了。”
贝茜没懂:“什么?可以了是什么意……喂!”
根本不等她说完,宋言祯顾自转身大步离去,
让她叫的也是他,叫完不满意的也是他。
到底想干什么,个死男人。
贝茜被他搞得云里雾里,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自然无法注意到男人耳根处烫红一片,灼烈热意顺沿冷白修长的脖颈线条,烧出欲色动人的薄粉。
宋言祯长腿生风,贝茜几乎要小跑着追在他身后,失去耐性地质问:“不是,怎么突然走了?你还没说我们该在爸妈面前表演出什么状态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病房门口。
“足够了。”进去之前,宋言祯偏头掠她一眼,看上去似乎缺乏情绪,扔下一句,
“你会叫老公就够了。”
贝茜:“?”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宋言祯已经更快一步推开了门。
她只好被迫收声,心里暗骂这鬼人阴晴不定的。
跟着走进去,贝茜一眼望见躺在床上的贝曜手里正举着一只呼吸面罩,覆在口鼻处,似乎是在做什么她看不懂的治疗。
宋言祯出声纠正:“爸,雾化要坐起来,让药物深入呼吸道,才能便于痰液排出。”
他脚步快,动作也干净,径直走至病床前,按下摇杆按钮,智能化床板自动升起半截,托着贝曜坐直身子。
在贝茜仅存的记忆里,父亲贝曜跟宋家的关系一直都势如水火,王不见王,和她跟宋言祯那种两看相厌的恶劣关系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沪市首富的宋家,贝曜从不放眼里。
以至于连对所谓“松石唯一继承人”宋言祯,贝茜与父亲贝曜都秉持某种一脉相承的瞧不上。
贝茜甚至记得,高三动员会那天放学后是贝曜来接她回家。被宋言祯凶哭的贝大小姐刚一上车,就委屈地扑进爸爸怀中哭诉,发脾气告状大骂宋言祯的种种不是。
当时爸爸说过什么来着……
“宋家那小子竟敢欺负我女儿?真是活腻了!”
“保送?保送又能怎么着?看着跟他那个爸一样鼻孔朝天冷漠刻薄。”
“下次他再惹哭你,你就给老子大嘴巴抽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