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音立刻抬手捂住胸口,感觉心脏被吓得狂跳。
“什么好玩?哪里好玩了?”他快应激了,“谈恋爱又不是在玩。谁谈恋爱是奔着分手、奔着成为前男友去谈的?不都是奔着长长久久去谈的吗?哪里好玩了?”
黎忱想,不是恋爱好玩,是你这人说话挺好玩的。
黎忱歪下头,盯着他:“这话别问我,问你。”
尉音:“问我做什么?你搞清楚时间线,这一切的源头是我吗?”
“是你,是你先和颂示谈的,然后我才和你初恋谈的!”
黎忱回忆了一下,唔,的确是这样。但好啊,既然旧事重提,那就说说旧事。
他不占理,但他不觉得自己不占理,理不直气不壮,还反咬一口,倒打一耙:“哈,你终于说清楚了!”
“对呀,时间线就是我在前面啊。所以轮到我的时候,是偶然,到了你这里,基本可以确定你是在报复我了。”
尉音当然不认了:“是巧合!”
“你和颂示在英格兰吃干巴面包的时候,我留在江沅上大学,我怎么知道联谊时候认识的柯冉,他能是我前男友的现任的前任!”
尉音冷笑。他长着一张锋利尖锐的漂亮脸蛋,压着眉头冷冷一笑,看起来是非常蛊惑人心的美貌。他就用这么一张大美人的脸,很没耐心地凶黎忱道:“谁闲着没事报复你?你是什么黄金人民币吗?所有人都围着你转?”
黎忱毫不退让,讽刺说:“谁围着我转了?你?还是颂示?还是柯冉?还是齐温仁?”
……尉音怎么知道!尉音想问你是杠精吗?
尉音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泥沼里拽出来。他有点茫然了,他如坠迷雾他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他咬着牙根,“我和你说话就觉得烦,我总想掐着你的脖子死命摇晃,把你脑子的水都摇出来。”
黎忱心想我怕你吗?我在英格兰骑着摩托被抢包,跳下车来和满身毛的壮硕白男打架的时候,你在国内二十年遇见过一个劫匪吗?
真打起来谁掐谁的脖子还不一定呢。
黎忱瞪着他:“哼,难道我喜欢和你说话?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把拍立得还我!”
尉音扬起眉梢,温和地笑起来:“这是我买的,老板。我付款了,我凭什么还你?”
他摆摆手:“你去市监局告我吧,你找律师,你为了三十五块钱和我对峙法庭,去吧,快去。”
黎忱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
黎忱翻个白眼:“我真是个笑话,我是整个江沅的笑话!我之前竟然一想到你几年没见过狗资本家,就觉得你有点可怜,还给你带了拍立得,我居然对你心软!”
“……别用这么肉麻的词!”尉音叫起来。
他觉得再说下去,他和黎忱恐怕真的要打起来了。于是尉音转身就走,连“再见”都没和黎忱说。
黎忱抱着狗,捧着花篮,咧开一边嘴角,笑得歪歪斜斜的,拧着眉毛,站在原地看着尉音的背影。
尉音走出了几步,突然利落地回身,快步向黎忱走回来。
他抬手,摸狗,搓了两把狗头。不发一言,又拧身就走。
黎忱抱着狗,捏捏狗的毛毛脸,拍拍狗脑壳上的毛,抖了抖,呼噜了几下。
尉音回到车库门口,看见苏颂示还在招呼着人从车库里往外清理,他走过去帮忙,埋头干活。
大家在车库深处挖出来一个平衡车,是很老的款了,毛墩扛着平衡车要去试试好不好用。
尉音见他路过,一把扯住他的胳膊。
“以后我和黎忱说话,你能一定一定去偷听吗?”尉音渴望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