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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曾国藩的冲淡平远之境(第3页)

古往今来,无数人要么为名,要么为利,他们即使事业有成,也成了名与利的奴隶,志得意满,也无快乐而言。而更有许多人,因背负名利之累,不但无益于事业成功,反而为自己制造了许多障碍,身败名裂者不胜枚举。

道家为破除名利的束缚,主张无为,佛家则干脆教导人逃离红尘。这两种办法弃功名如粪土,固无拖累。但仅为一身快乐而计,非有责任感、使命感的圣贤豪杰所愿为。人生于世,苦难众多,志士仁人,更应以治国安民为己任。此外又要不受名利之累,就更加困难。“淡”字诀的妙处,不但不妨碍人们成大业、办大事,还可以给自己留出一片安闲自适的天地,享受人生,同时也使事业获得推动,这正是两全其美之法。

善于知足,淡泊名利

曾国藩一生功名卓著,被一些人颂为“古今完人”,为是他善于从“知足”两面字上下功夫,讲求谦让退让之术的修身之术分不开的。他以“知足”、“谦让”为人生学问,真可谓智者!

曾国藩深知知足之道,他曾经写道:知足天地宽,贪得宇宙隘,岂无过人姿,多欲为患害:在约每思丰,居困常求泰,富求千乘车,贵求万钉带,未得求速赏,既得勿求坏.芬馨比椒兰,磐固方泰岱.求荣不知厌,志亢神愈昂,岁懊有时寒,日明有时晦,时宋多善依,运去生灾怪.诸福不可期,百殃纷来会.片言动招尤,举足便有碍.戚戚抱殷尤,精爽日凋瘵.矫首望八荒,乾坤一何大,安荣无遽欣,患难无遽憝.君看十人中,八九无依赖.人穷多过我,我穷犹可耐;而况处夷涂,奚事生嗟气?于世少所求,俯仰有余快,俟命堪终古,曾不愿乎外.语云:名根未拔者,纵轻千乘甘一瓢,总堕尘情;客气未融者,虽泽四海利万世,终为剩技.

这话的意思是:知足就会觉得心中像天地一样宽广,贪得无厌会觉得宇宙也十分狭小.对于没有超乎常人资质的人来说,多欲多求就更招致祸害:贫困时总想到丰盛,困境时经常寻求平安,富贵时要求有千乘车,尊贵时追求万钉带,没有得到又要求迅速赏给,得到后又永久占有,芬芳的香气可比椒兰,位置稳固如同泰山.追求荣华富贵,没有知足,整日精神昂扬但越来越萎顿,天气有寒有暖,日月有全有缺,时运好时多结善缘,时运不好会生灾患.各种福分不可期求,各种祸害往往纷至沓来.一句话会招人怨尤,一举足便会有障碍.举首望世界,乾坤是多么大啊得到荣誉不要立即欢欣,遇到患难也不要立即气馁.你看十个人中,八九没有依赖.别人穷困多超过我,我的穷困仍然可以忍耐;况且处于平坦夷途,还有什么事值得嗟气叹息呢?对于世界少一些索求,走路、睡觉都十分愉快,听天由命活到老,就不会四处不安.俗话说:一个名利思想不能彻底拔除的人,即使能轻视富贵荣华而甘愿过清苦的生活,最后还是无法逃避名利世俗的**;一个受外力影响而不能在内心加以化解的人,即使他的恩泽能广被四海甚至遗留给千秋万世,其结果仍然是一种多余的伎俩.

是的,名心切的,必然俗见重.名心的表现形态是多种多样的,如成功、成名、成人、成绩、成就、成仁,成礼、成全、成事、成家、成熟,等等,正是这样一种广泛的、普遍的心理愿望,使人们对任何事情都有这样的一种心理期待,事事周全,样样完满,件件顺遂,这就是俗见.自然,就对疾病的有无,子孙贤良与否也格外看重.没有得到,就希望得到,得到了,又害怕失去:自己得到了,害怕子孙失去,子孙没有得到,又希望他们得到。人一天到晚就处于这样的患得患失之中,何处是个尽头呢?

曾国藩认为:古来言凶德致败者的有二端:曰长傲,曰多言.历观名公巨卿,多以此二端败家丧生.余生平颇病执拗,德之傲也;不甚多言,而笔下亦略近于嚣喧.凡傲之物,不必定以言语加人,有以神气凌之者矣,有以面色凌之者也.凡心中不可有所恃,心中有所恃别达于面貌,以门第言,我之物望大减,方且恐为子弟之累;以才识言,近今军中练出人才颇多,弟等亦无过人之处,皆不可恃.余家后辈子弟,全未见过艰苦模样,眼孔大,口气大,呼奴喝婢,习惯自然,骄傲之气人于膏盲而不自觉,吾深以为虑.

从上面几则文字中,可以看出曾氏十分谦虚,他认为自己享有大名,是因祖宗积德所致,且总觉名誉大,因此教育家人不可倚势骄人:他认为傲气是致败的原因之一,并指出傲气的表现形式在言语、神气、面色三个方面;他谆谆告诫弟弟们要谦虚,对于投有经历过艰苦的后辈子弟,他更担心,怕他们不知不觉地染上骄傲的习气,“谦”是曾氏家教的一个重要内容.

“天道忌盈”,是曾国藩颇欣赏的一句古话,他认为“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他“势不多使”的内容是“多管闹事,少断是非,无撼者也无怕者,自然悠久矣”.他也很喜欢古人“花未全开月未圆’七个字,认为“惜福之道,保泰之法莫精于此’.他主张

“总须将权位二字推让少许,减去几成’,则“晚节惭渐可以收场’。他于道光二十五年给弟弟们的信中教弟弟们应“常存敬畏,勿谓家有人做官,而遂敢于侮人:勿谓已有文学,而遂敢于恃才傲人’.后在军中,军务繁忙,他仍写信告诫沅弟说:“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败.’不仅对军事而言如此,且“凡事皆然”.同治2年,曾国荃进军雨花台,立下战功,然其兄要求他“此等无形之功,吾辈不宜形诺奏犊,并不必腾诸口说,见诸书牍’.叫他不要表功,认为这是“谦字真功夫”.

曾氏为官不傲,也与磨练有关.道光年间,他在京做官,年轻气盛,时有傲气,“好与诸有大名大位者为仇”;咸丰初年,他在长沙办团练,也动辄指摘别人,与巡抚等人结怨甚探;咸丰五、六年间,在江西战场上,又与地方官员有隔阂.咸丰七、八年在家守制经过一年多的反省,他开始认识到自己办事常不顺手的原因.他自述道:“近岁在外,恶(即憎恶)人以白眼蔑视京官,又因本性倔强,渐进于愎,不知不觉做出许多不恕之事,说出许多不恕之话,至今愧耻无己.’又反省自己“生平颇病执拗,德之傲也”.他进一步悟出了一些为人之道:“长傲、多言二弊,历观前世卿大夫兴衰及近日官场所以致祸之由,未尝不视此二者为枢机.”因此,他自勉“只宜抑然自下”.在官场的磨砺之下,曾国藩日趋老成,到了晚年,他的’谦”守功夫实在了得.他不只对同僚下属相当谦让,就是对手中的权势,也常常辞让.自从)实授两江总督、钦差大臣之后,曾位高名重,多次上疏奏请减少自己的职权,或请求朝廷另派大臣来江南协助他.他的谦让是出于真心,特别是后来身体状况日趋恶化,他更认为:“居官不能视事,实属有玷此官”,多次恳请朝廷削减他的官职,使自己肩负的责任小些,以图保全晚节.

善于知足,讲求谦让,这是一种贤者的修身态度,也是一种有所作为者的谋世智慧!

戒除虚妄,静以养心

曾国藩认为,除私欲,戒妄念,静以养心是一个人修身成为圣贤一大要素。实际上他也这么做的。

“主静”一语由周敦颐在《太极图说》中提出,他认为,天地诞生以前的“无极”本来是“静”的,所以人的天性本来也是“静”的,只是由于后天染上了“欲”。因此必须通过“无欲”的功夫,才能实现业已丧失的“静”的境界。

对理学家而言,“静”的功夫是如此重要,那么曾国藩如何体会周敦颐的“主静”学说呢?曾国藩感悟道:

只有心静到极点时,身体才能寂然不动,所谓没有丝毫杂念,但这毕竟未体验出真正妁“静”境来。真正的“静”境是在封闭潜伏到极点时,逗引出一点生动的意念来,就像冬至那一天,阴气殆尽,阳气初动,此时根正本固,这才可以作为一切。

昆虫破眠,才可以称为开启;谷子坚实,才可以作为下播的种子,如果种子不饱满,说明没有满腔生意,就不能作为种子。假如万物就这样在我心中开始,那就不能说达到了至静的境界了。然而静极生阳,大概生物也有一点萌动的仁心吧!气息静极,仁心却不止息,这难道不是可与天地相比的至诚吗?颜子三月不违,可以说是洗尽杂念,隐居退藏,他是在静极中体会真乐趣的人啊!

我们这些人求静,想不同环境佛禅的入定,冥然罔觉,那么就一定要验证一下这个心,有没有所说的一阳初动;万物凭此而萌生的意念。如果有,大概才可以说达到了静的极点,才可以说没有丝毫杂念,才可以说身体寂然不动,镇定如鼎。如果没有,即使深闭固拒,心如死灰,自以为静,生机的意念几乎停止,那也不能算真正的静。况且他也没有真正的静。

有些人为此所困扰,不想纷纭往来于人世,经过对道本身的观察,才知道阳先于阴,这才相信了。是啊,如果不是由自己亲身体验得来,终究是浮光掠影之谈。

曾国藩认为心静如水,不生妄念,淡薄名利,把万事看空,有益于养生。这与佛教“断妄念”的观点是一致的。

全部佛法,归结到一点,就是断除妄念。妄念,又叫妄想。我们头脑中不断想事情,种种念头、种种幻想,都像电影一幕一幕过去,又像奔流不息的瀑布,没有一分一秒的停止。

这种想事的心,就是“妄心”。断妄心、除妄念,实在不易,正如古人所说:“断妄念如断四十里流。”但妄念中大量的功名利禄之心、患得失之心、妒嫉之心、非分的欲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等等,却是可以努力戒除的。

不与人搞攀比,这样内心才能宁静而不浮躁,也讲不攀缘外境,要随遇而安,适可而止,知足常乐。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东汉末年杰出的医学家张仲景,既擅长治病,又擅

长养生。张仲景精通养生术的核心是:清心寡欲,排除杂念,思想清静,决不见异思迁,想人非非,并注意消除嫉妒心理。他在当上大官之后,仍把权、势、钱看得淡如清水,从不为身外之物烦恼,继续专心致志地攻读医书,行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德行。他每天利用空余时间为广大百姓治病,没有一点架子,随叫随到;对来就诊者,不分亲疏、贫富、贵贱,一视同仁,并且一概不收报酬,只收成本。对无钱买药的穷人,他还解囊相助。他这样做引起了家人的不满。有一天,夫人抱怨说:“我们没有指望你升官发财,和你享福,可是你每天忙,我们陪你忙,还把钱财搭进去,我们也并不富有啊!”张仲景听后坦然一笑说:“此为人生区区小事,何必去多想!”常言道:“心底无私天地宽”,去除一“私”字,多少烦恼忧愁化为乌有!正如曾国藩所言:

廉者足不忧,贪者忱不足;

知足者常乐,寓乐自足中。

和外在行为的动静相比,内心的动静才是根本。精神才是人类生活的本原。要想修身有成,必须在“静”字上下功夫;即使想干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也同样要在这个“静”字上下

功夫。

曾国藩虽然属于儒家人物,甚至是一个理学家,但是他的思想其实很杂,儒道佛等百家思想他都有,是一种兼容并蓄的状态。他综合各家学说,把这个“静”字功夫看得十分重要。

曾国藩说:“静”字功夫要紧,大程夫子成为三代后的圣人,亦是“静”字功失足。王阳明亦是“静”有功夫,所以他能不动心。若不静,省身也不密,见理也不明,都是浮的。

在这段话语中,曾国藩反复强调的是,如果一个人的精神能安然沉下去,那么他的心里总是散漫的,总是浮动的,对事理不会看得清楚,做事不会忠实,乃至于自己的身体也不能

保养得宜。

曾国藩认为,在物欲羁绊下,一个人要“静”下来是很不容易的。他钦服颜回的淡泊,也特别指出,如果一个人不经历高山,就仍会对高山仰止,没有得到的,总是有乞求的,人能大彻大悟,就是不容易了。他说:

颜子三月不违,亦可谓洗心退藏,极静中之嘉乐者矣。我辈求静,欲异乎禅氏入定,冥然罔觉之旨,其必验之此心,有所谓一阳初动万物资始者,庶可谓之静极,可谓之来发之中寂然不动之体也。不然,深闲固拒,心如死灰,自以为静,而生理或几乎息矣。况乎其并不能静也,有或扰之,不且憧憧往来乎?深现道体,盖阴先于阳,信矣。然非实由体验得来,终掠影之谈也。圣贤之所以为圣贤,佛之所以为佛,所争皆去大难折磨之日,将此心放得实,养得灵,有活泼之胸襟,有坦**之意境,则身体虽有外感,必不至于内伤。

在这些方面,曾国藩也是说到做到的。曾氏一直自律甚严,他力除私欲,一生清廉,为世人所道,他从金陵官署中搬回老家的财物,主要是些书,他一般衣服的价值不超过三百两银子。同治十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曾国藩移居经过翻修的总督衙署,他到署西的花园游览,花园修工未毕,正在赶办。游观后,他感叹道:“偶一观玩,深愧居处太崇,享用太过。”这是他逝世前两个月最后一次游览!

晚年,他自感身体太差,实在“有玷此官”,他多次上疏恳辞官职,至少官做小一些,他并不贪恋权位钱财,而两位弟弟:国荃和国潢便与他不相同。尤其是国荃,攻下吉安、天京后,三次搜刮,一次比一次凶。他在家乡所建的宅府,长达一华里,房子数百间,中储大量财宝、家具和仆人婢女,为当时所罕见,被人讥为“老饕”。曾国藩对此极反对,他认为“富贵功名,皆人世浮荣,惟胸怀浩大是真正受用”。曾国藩的确在戒妄念上下了不少功夫,做到了思想清静。这是值得身处欲望膨胀时代的今人所值得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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