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依然硬挺,顶得道袍高高隆起。
无碍。云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会消。
会消。
元晏咬唇。
不甘,挫败,还有一丝她自己不愿承认的……委屈。
她坐起身,视线掠过他恢复清冷的侧脸,望向窗外。
窗外粉云蒸霞,灼灼其华,煞是好看。一树又一树的桃花,开得热烈奔放,与屋内的冷清格格不入。
不该长桃树的地方,却开满桃花。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云澈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就这些?”元晏故意不看他,让视线流连于窗外的春光。
我常年闭关,未曾准备太多。云澈没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桃林,而是落在她无意抖动的脚尖上,不合心意?
“我是说……”元晏往后仰,双手撑在身后,歪着头看他,“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春日的阳光从窗外洒进,落在她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光。脸上的绒毛被染上淡淡的金色,像成熟了的蜜桃。
云澈的视线与她相撞,只一瞬便移开,落回门外那株寂寥的老梅上。
“我要闭关。”
“为什么还要闭关?”元晏皱眉,“上次的伤没好吗?”
“境界跌落。”他答道,“需要稳固根基。”
“要多久?”
“三年。”
“三年?!”元晏是真的惊讶了,坐直身体,“那我呢?”
云澈沉默片刻。
沉默的时间,刚好够元晏把心沉下去。
留在峰上。他说,有事可找景澜。
你大徒弟?元晏撇嘴,他跟你一样,冰块脸,看都不看我。我找他有什么用?
景澜稳妥。云澈顿了顿,然后补充道,他不会怠慢你。
对他而言,这已经是很长的解释了。
那还有你的三徒弟……元晏掀开被子下床,赤脚刚触及地面,云澈已抬手轻挥。
门口的绣鞋飞起,轻柔地套上她的双脚。
动作太快,元晏甚至没看清他的手势。
元晏愣了愣,随即走到他面前,仰起脸:他看我的眼神,更不友善。
他不会动你。云澈招来搭在一旁的云纹薄毯为她披上。
薄毯还留着梅花的冷香,应该是他平日里用的。
我已吩咐过。
可我还是怕。元晏声音软了下来,又往前挪了半步,几乎贴在他身上。。
云澈下意识后退半步,背后已是门框,退无可退。
他垂眸看她,两人之间只隔一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