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吃起来氛围很松散,男生在一块儿玩酒桌游戏,时不时大哄一声。莫媛跟朱侗就在角落里一边吃一边分一瓶啤酒,没一会儿瓶子便见了底。
朱侗把最后一点倒给自己,瞥见莫媛碗里剩下三分之一的面叹了口气:“还吃这么少,枉费我给你争取的福利啊。”
“不……饿。”莫媛俏皮地眨眨眼。
虽然家里聚会多,但是可以偷酒的机会屈指可数。朱侗今天帮着她,大抵是担心她回家后会睡不好。
莫媛睡不好的事朱侗一直知道,以前莫媛睡不着的时候会偷摸下楼去操场散步,被熬夜的朱侗撞见过几次。
娄子凊哪怕玩的投入现在也会习惯性留半边耳朵在莫媛这儿,嘴上还猜着点数,面前新上的小食拼盘已经被端到莫媛跟前去了。
朱侗只瞧一眼便控制不住笑出声,凑到莫媛脸边打趣道:“为什么这里会有玉米面小馒头?”
莫媛也不知道,好奇地看向刚输掉一杯酒的娄子凊:“嗯?”
娄子凊眉眼带笑,眼神专注地看着莫媛不说话,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醉意。他抬手滑过莫媛耳后的头发,指尖因为静电带出一缕,捏住捻了捻,忽然冒出平时那般的傻笑张大嘴巴。
“啊~”
手指触动到昨晚嘴唇不小心轻吻过的耳尖,喝酒从来不上脸的莫媛开始感觉到面部发烫。数数面前的馒头塔,莫媛用筷子夹起两个小馒头放进对方吃得干干净净的碗里。
娄子凊把馒头喂进嘴里,嚼了嚼,脑子里灵光乍现。这不是装醉里拉近距离的大好时机吗?天时地利人和啊!
说干就干,娄子凊闭上眼装死靠在莫媛身上,偏偏还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喊:“我头好晕……”
赵冏不理解且大为震撼,最终还是淡定地掏出手机偷偷拍下来,顺带评价他一句:“蠢出生天。”
娄子凊一倒,桌上的讲话的声音悉数停止,齐刷刷地往这边看。他的演技实在太拙劣,没人能想出一个借口推进发展,看莫媛的反应,明显也是心知肚明。
莫媛要数不清自己在娄子凊身上妥协多少次了,还记得齐媮生日那天,娄子凊喝不少混酒尚且还能强撑着回家洗澡。
莫媛一手绕到背后扶着人轻拍,一手稳住有往后翻的趋势的那颗脑袋:“去……洗脸?”
娄子凊偏头挡住自己的笑意,在莫媛肩上使劲蹭蹭,拉下扶在侧脸的手抱紧,模仿醉鬼的语气耍赖:“你陪我去。”
“重。”莫媛抖抖肩膀。
叶凡见义勇为举手发言:“我给你扶过去!”
狗粮虽然难吃,但是他始终坚守吃瓜第一线。
莫媛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点点头,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为了能倒在她身上,腿都快伸进过道里去,也不嫌这姿势别扭吗?
“不!”娄子凊打开叶凡的手,拦腰抱住抽身站起来的莫媛,随便踢出一脚,“你碰我干什么!”
扒不动圈在腰上的手,莫媛尴尬得即将抹泪,无助中想起齐媮给她讲过小时候娄子凊不听话是怎么被拎着耳朵踹回家收拾的。
莫媛没敢用力,轻轻拽一下娄子凊的耳朵立刻就松开。
娄子凊当然害怕莫媛真的生气,睁开半只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统一的自求多福脸,于是他二话不说收起一副死样,顺从地被莫媛牵走。
目送两人走远,叶凡双眼空洞,捂着被踹的小腿肚举杯:“致我逝去的友谊。”
朱侗牙酸地跟他碰杯:“节哀。”
柏油路上车流不息,各色车灯张灯结彩,络绎不绝的人流人声鼎沸,店门口又摆上几张小木桌给三三两两结伴前来探店的顾客用餐,今晚的美食街热闹非凡。
娄子凊对这一切不感兴趣,他的注意力全在莫媛牵着他的手上。莫媛方才很自然地握住他的大半手掌,不同以往拉拉衣角或拽拽手腕,他们现在正手心相对是真正意义上的牵手。
娄子凊强制自己从相连的手上挪开视线,整个人往莫媛那边贴紧,直到两个人的影子都看不出一点缝隙。
今晚我绝对不洗手!娄子凊不要脸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