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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第1页）

局

古朴幽静的小院内，赴约之人看着心情也不太好。

“怎么了顾总？”周霄明知故问，替对方斟上酒。

来人瞥他：“肖总还用问我？”

周霄与隋昕的关系对顾风华来说是明牌，男人看了看透亮的小杯，说着：“要不是看你的面子，说实话，我都考虑换券商了。”一脑袋莫须有的官司。

周霄笑笑，放了分酒器抬头：“别愁了，该来的躲不掉，换券商那么容易吗？你现在怎么换，以什么名义换？你通着集团，人家也通着，你敢动，他们就敢把你的事渲染出去，这种问题不管是真是假，从道义上你就输了。更何况即便换了，你能放心吗？人家知道贵司那么多细节，你敢说自己毫无破绽吗？”

周霄幽看对面，举杯与顾总相碰，又道：

“说来说去，你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关联方而已。如果你清清白白，那就杠到底，绝不能受不白之冤，但如果没那么有信心，我就劝你早做协调，再这么闹下去肯定对你更加不利。”

周霄话说得蹊跷，让人搞不清他究竟的立场，却听着很有道理。

顾总略微想了想：“肖总这话有意思啊，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协调？”不将事挑明，也不直接承认，却问着对方意见。

周霄淡淡看他：“顾总这么明白的人，还用我多说吗？上市就是你现在唯一且重要的目标，所有安排都要围绕它划出三六九等，你觉得等你身家几十亿的时候，还会在乎眼前这些吗？”

他悠笑：“恕我直言，顾总，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身边专家太多了，各种意见让你眼花缭乱，保不齐谁就为了标新立异**你铤而走险。”

周霄帮两人添好酒，微微扯唇：

“不过上市嘛，哪有不脱层皮的，都正常。”举杯与顾总干了第二盅，“我也在投行实习过，你这个根本不算什么，事大事小就看你一句话，对券商、对股东都是，主动整改总好过被动要求，还显出顾总的风度气魄。”

周霄凝眸望去：“隋昕是聪明人，你配合她的要求，她也会顾及你的面子，何况你手里还有百越的订单，时间、机遇都在你这方。”

顾总眼睛亮亮：“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支持你，无论业务还是沟通上，”周霄执起筷子，“但这种事，也不会平白无故过去，总要有个背锅的，才能把你摘出来。”

顾风华似乎明白了什么。

周霄看着端上来的热菜，轻轻示意对面：“主意是律师给你出的吧，你们关系不错？”

男人看他。

他笑笑：“关键时刻就得自己人往上顶，要不怎么能叫不错呢？”

澄清酒液在碰撞中洒出少许，周霄抬头道：“责任你该推就得推，有人忍得骂名把这偏纠过来，我保你这关没事。”

俊俏的瞳仁晶亮，深邃地微眯着，轻点眼前失序的天平。

所以有些事、有些人，总会一点一点报回来，待时机正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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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霄这边帮隋昕写好了剧本，几天后也从对方那里得知，顾总同意协调吴薇回趟境内，借着业务上的事与他们见个面。

“所以他承认了？”周霄问。

隋昕满含深意地笑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毕竟我只有间接证据。”她想起顾总那阴霾的脸色，就种莫名其妙的快乐。

“你想办到什么程度？”男人问。

“把吴薇的公司认定为关联方，该怎么披露就怎么披露，交易公允性、必要性我们来论述，剩下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清晰的逻辑让周霄笑笑：“你掏了人家老底，挖出人家私生子，让他怎么跟集团、跟家里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