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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个人的艰辛(第4页)

这一日,我正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在家,这时,忽然门铃响了。我猜想肯定又是父亲忘带了钥匙,我当时正在做晚饭,便腰扎着围裙,手拿着菜刀跑去开门。门开时,我却愣在了那里。原来是孙晶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用那种奇怪的神情看着我。我也有些讶异,没想到孙晶会在此时突然出现。

孙晶先是看到了我手里的菜刀,接着又看到了我腰间的围裙,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我猜想她肯定是误会我拿着菜刀冲她去的。

我们站在门口,都稍微有些尴尬,孙晶平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我是来看孩子的,妞妞在家吧!”说完也不等我同意,就侧身挤进了屋里。我无奈,随手关上了门。

进屋后,孙晶放下手里的东西,四下张望着大喊道:“妞妞,妈妈来看你了!”可是喊了半天却不见动静。孙晶到卧室找了一圈,依旧不见孩子的踪影。就转过头来问我:“孩子呢?”我也很奇怪,明明刚刚妞妞还在屋里,怎么一转眼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看见只有洗手间的门是紧闭着的,就随手推开了那扇门,眼前的情景让我和孙晶都大吃一惊,只见妞妞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身上还沾满了水渍,那小脸不知蹭了什么东西,脏兮兮的。

孙晶显然是心疼孩子了,她一把将妞妞抱在了怀里,眼泪劈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然后孙晶拿着一条干毛巾不住地擦拭孩子的身体,边擦还边埋怨我道:“你是怎么照看孩子的,这样让她光溜溜的不怕她冻感冒了?居然还让孩子自己洗衣服,你这样太过分了!”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妞妞今天会搞成这副样子,平时她挺听话的,从来不玩水。偏偏今天玩上水了,恰好这一幕还被孙晶撞到了。我解释说:“她每天不玩水的,不知怎么今天就玩水了。”

孙晶没有搭理我,将妞妞擦干了之后,找了一个干爽的被子将她包起来,然后搂在怀里,脸贴着脸,依旧不住地掉眼泪。妞妞听话地让妈妈抱着,既不表现出迎合,也不表现出抗拒。我想她可能真的被冻坏了,脸色青紫着,想要在被子里暖暖身体。

孙晶哭得很伤心,那抽泣声里夹杂了太多的内容。似乎在为孩子的境况感到心疼,也可能是为没有照顾好妞妞感到愧疚。但我想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一定是太想孩子了,一旦抱住了就再也不想撒开。

我手拿着菜刀,在旁边傻傻地站着,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怎么做才好。这要在平时,孙晶刚才这么埋怨我,我一定会反驳她的。但今天我却没有,因为我确实有些失败,没有把妞妞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展现在她的面前,我曾无数次设想再见孙晶时,一定要让她看到我们爷俩儿光鲜的样子,让她意识到没有她的日子,我们依旧生活得挺好。可令人沮丧的是,今天却让孙晶看到了我们爷俩儿最狼狈的一幕,我满身油渍地站在她的面前,妞妞则像刚从泥堆里钻出来一样。

孙晶哭了半天,终于哭够了,将孩子放下,然后拿出随身带来的衣物,一件件给妞妞试穿,一边穿还一边问:“妞妞喜欢吗?妞妞穿上新衣服可真漂亮。”妞妞嘴上回答着喜欢,眼睛却不住地看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我很惊讶孩子这么小,就这样懂事,因为我曾对她说过,以后妈妈再送你什么东西,你都不能要,爸爸就是再穷,也会让你吃得饱、穿得暖。

我低下了头,假装没看见。其实,我那只是一句气话,无论我再怎么刻薄,也不会阻止她们母女沟通感情的,我知道从发展的角度来说,这样对孩子的成长很不利。

孙晶终于给孩子试完了衣服,然后站起身,将其中有两件不合身的衣服放进了包里。孙晶看了看我,嘴上说道:“这两件小了,等我换好了,再给她送来。”然后她又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钱,递给我说:“这是1000元钱,你给孩子买些营养品吧。”我看了那钱一眼,没有伸手去接,说实话,她这种行为让我心中十分不爽,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再穷,也不差这1000元钱。她这种举动明显损害了我的自尊心。孙晶看我没接,直接将那钱扔在了沙发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等我反应过来,刚想撵上去,将钱还给她,谁知孙晶却早已关上房门,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下楼了。

我叹了一口气,唉,都是我和妞妞的狼狈相让我没有了底气,奶奶的,我有些痛恨自己,今天可真是没面子,让我在孙晶面前又一次有失尊严。

刚送走了孙晶,父亲就推门走了进来,进屋就问我:“小晶刚才来了?”我说:“嗯,您怎么知道。”父亲一边脱鞋一边说:“刚才我在楼下碰到她了。”我问:“那她跟您说话没?”“嗯,打了一声招呼!”父亲回答道,然后又问我:“你欺负她了?我看见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呢!”我说:“我才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良心发现,看到孩子忍不住流泪的。”

父亲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屋去了。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又柔软起来,我知道孙晶的眼泪是真实的,虽然她能够狠心离开我,但未见得真就能抛下孩子,我不相信一个人能做到那种程度。我曾看过一段影像资料,讲述的是非洲大草原上豺狼虎豹的故事,按说它们是自然界最凶猛的动物,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却表现出了一种令人感动的柔情,为了保护孩子,它们有时会献出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想,人类即便是再无情,也不至于做得比动物还差,因为我们毕竟是自然界中最具有感情的动物啊。

妞妞在旁边推了推我,问:“爸爸,妈妈给我买的衣服可以穿吗?”我看了孩子一眼,说:“当然可以穿,妈妈买的为什么不能穿啊,你想穿就穿吧!”妞妞有些惊讶:“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让我要妈妈买的东西啊?”妞妞继续问道。我磕磕巴巴地回答:“因为……爸爸不想让妈妈花太多的钱啊。”

妞妞“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她又若有所思地问我:“爸爸,你要是不和妈妈离婚该有多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说:“孩子,你要明白,不是爸爸要和妈妈离婚,而是妈妈要和爸爸离婚的,你懂吗?”妞妞摇了摇头,表示不懂,在她的心里,谁和谁离婚都是一样的。我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只说了一句:“有些事情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妞妞听话地点了点头,好像她自己也知道,等到她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大人们之间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妞妞将下颌枕在了枕头上,忽闪着她的大眼睛,突然说了一句:“爸爸,我有点想妈妈了!”孩子的这一句话,让我的心莫名地潮湿起来,我没有回答,思绪也随着妞妞一起,飞到了很远很远。

我每天都会起得很早,先是下楼买一些包子或油条,然后回来再热些鲜奶和豆浆,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再将妞妞叫起来,催促她赶紧吃早餐,吃完了好去上学。我一般都是等孩子吃完早餐后再给她洗脸梳头的,因为这样不至于让买回来的东西过早的凉了。妞妞也很听话,无论多困,都会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穿衣,去卫生间,洗手,吃早餐,再洗脸梳头,每一项都井井有条,乖乖地任我摆布。老实说在所有的项目中,我最怕的就是给孩子梳头,因为这项工作我并不在行,刚开始的时候,我给妞妞扎的小辫怎么看都不顺眼,不是太紧就是太松,两边还不对称,往往一边翘起来另一边却耷拉着。为了这件事情,妞妞不止一次地照着镜子跟我生气,说爸爸你给我扎的小辫怎么这样难看呀。后来我没有办法,干脆让父亲帮她扎,还别说,我发现父亲扎的真就比我强,仔细想想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挺好笑的。

我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送孩子去上学的,反正也没事情做,早一点送她过去,可能会让她多学一点知识,之后我也能早一点到单位开始一天的工作。

那学前班是私人开设的,校长一般这么早是不会到班里去的,只有聘用的教师在那里等着接孩子。妞妞所在的小班班主任是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模样挺俊俏的,经常穿着一件深蓝色牛仔裤,配一件白色的短衫,显得十分青春而富有朝气。妞妞管她叫张老师,我也就跟着称呼她为张老师。这个张老师为人很好,待人热情大方,我每次送妞妞她都主动将妞妞的书包接过来,然后礼貌地招呼道:“您来了,早啊!”她每次都用“您”这个称呼,可见她很有素质。我一般也会回答:“嗯,您早。”这时,我就会看到她的脸上绽开如花一般笑靥,露出一口小白牙。

妞妞常对我说,这个小张老师对她可好了,总帮她削铅笔,还给她剥橘子皮呢。我说是吗,那她有没有批评过你啊。妞妞听我这么一问,不吭声了。我再继续追问,她就不得不承认:“嗯,上次我没有回答上问题,她罚我站了。”我呵呵地笑了,心想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好老师,不光对学生关爱有加,更应该严格管教,只有这样才能教育出好学生来。

这天,我又将妞妞接了出来,忽然感觉孩子好像有哪里不对,再仔细观察,原来是她头上的小辫跟往日有所不同,被编成了密密麻麻的麻花辫,一捆捆地扎在了一起。我很纳闷,问这是谁给编的,妞妞回答:“是我们张老师给编的。”我感叹地说这得花去多少时间啊!妞妞说:“你今天接我去得晚,张老师没事就帮我编辫子了。”我“哦”了一声,心想这个小张老师对孩子怪有耐心的呢。正想着这个问题,妞妞又说:“爸爸,你领我去看看秦奶奶呗,我有点想她了!”我说:“好啊,是该去看看她了,秦奶奶对你不错的。”然后我领着妞妞去市场买了一些水果,打车去了秦老师家里。

妞妞到了秦奶奶家里一点都不见外,跟奶奶亲热了一会儿之后,就去玩她那些小玩具了。因为秦老师家是托儿所,所以常备一些儿童玩具。妞妞虽然老早就将那些东西玩得烂熟,但她毕竟是一个贪玩的孩子,这次回来依然舍不得撒手,一个人低着头摆弄得津津有味。

秦老师在身后爱怜地看着妞妞,问我:“妞妞在学前班学习怎么样,能不能跟得上?”我说:“还可以,在你这里底子就打得好,另外我每天晚上也辅导她。”秦老师奇怪地问:“你工作那么忙,还有时间辅导她啊?”我笑笑说:“我调动工作了,已经回局机关了,现在每天能正常上下班,所以有时间。”秦老师听了很意外,说:“那你现在不在派出所了啊?你是为了孩子特意调回机关工作的?”我点点头:“嗯,可以这么说,局机关的工作相对清闲,现在我单身一人,这样能更好地照顾孩子。”秦老师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赞许,她十分肯定我的做法,她说:“现在孩子的教育是大事,必须从小就抓起,应该养成孩子的良好习惯,我看妞妞将来错不了,她天资聪明,日后必成大器。”我说:“我倒不指望她能成什么大器,一个女孩儿家,将来能找一个好婆家,有一个好工作就行啦。”秦老师知道我说的是客套话,她说:“那怎么能行呢?孩子不是那块料倒还罢了,本身就条件不错,如果不成材实在可惜,你可要多下下工夫,看好了她。”我点了点头,嘴上说:“我会的!”

妞妞在秦老师家玩到很晚才回来,晚饭都是在她家吃的。妞妞倒是吃得习惯,一点都不客气,只是我有些拘束,勉强吃了个半饱就撂下了筷子。秦老师说:“你怎么吃这么少,到我这里千万别客气,吃饱才好。”我说:“我吃饱了,怎么会客气呢。”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问了问托儿所的经营问题。秦老师说现在托儿所的情况不如以前了,一来孩子少了,二来竞争激烈了,周围又开了好几家,另外她的年纪也大了,身体状况大不如以前,她打算再干一段时间就不干了,好好歇歇。我说歇歇也好,你退休金也不少,足够花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操这个心。

但这种想法只是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下,因为我知道凭父亲的脾气他或许不会同意再找老伴的,而秦老师能否跟父亲合得来也是很难说的事情。但作为儿子,在对待孤寡老人的问题上,我倒很看得开,我觉得老人为了儿女操劳了一辈子不容易,临老了如果没个伴儿日子会很艰难,人都需要感情的慰藉,没有异性的日子会愈加寂寥。其实,给父亲找个老伴的想法我早就有了,但我一直都没有和父亲说,一方面母亲去世的时间还不算太长,我怕太早的张罗这件事不好;另一方面,我也实在没有碰到合适的人选,我不想给父亲随便找一个,那样的话反倒容易给他老人家造成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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