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可能是自己现在境界不够,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而然就有了。
这方面他就像个青瓜蛋子,方堃突然觉著,等回京城可以跟赵英雄继续接触接触,系统的探討学习一下,他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站完三体式,身体的寒意已经荡然无存,方堃又开始走五行拳。
天微微亮,一大家子起床给嚇了一大跳。
方怡瞪眼指著道:“三哥,你头顶冒烟了。”
“三哥这是热的,”方堃知道这个情况,跑步锻炼时间长了,头顶自然会冒烟。
十七岁以下的小孩儿基本上都有过这种经歷,只是岁数一上来,这种情况会慢慢消失,成年人无论你再怎么跑,只会哗哗流汗,头顶不会再冒起白气。
洗漱吃饭,杨学兵回家拿钱,方堃回来的消息一队的人已经知道,组团过来窜门。
最后方堃又喊上薛建军一起去县城晃悠,这廝的哥哥薛建国今年秋收结束,同样通过媒婆想了门亲事。
“我那个嫂子很漂亮,就是感觉不太好说话。”
“呦,半年不见,还会给人看相了?”
“我哪会看相,堃哥,我真羡慕你。”
方堃掏出烟给他们散了散,笑道:“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一个脑袋一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大家都一样。”
“不一样,不光我,咱们村的年轻人应该都羡慕你,考上了大学,还是京城的大学,采华姐都说了,她们学校每个月还发17块钱的生活补贴,每个月还有三十多斤的粮票,吃都吃不完。”
薛建军相当认真道:“你是刚回来还没见过采华姐,考上大学进了趟城,冬天回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方海在公社农机部,冬天是閒赋衙门,跟著给自家弟弟解释道:“你別说,城里是养人,采华离开前又黑又瘦的,上个星期回来,好傢伙差点没敢认,你也是,又长高了,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哪里还有村里人的样子。”
方海说著,手指向自己:“再看我,一年到头儿天天在太阳底下待著,这张脸现在跟奔三十岁的人差不多。”
方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尤其是薛建军,这小子小小的脑仁里已经有了大大的烦恼。
让自己违心的说村里也不错,可事实上城里的生活的確舒適便利,的確养人。
改开的春风在京城刮著,在南方广州鹏城刮著,可在他们这个小山捞捞里,像是被太行山脉完美的挡住了似的,完全没半点反应。
可谁又能想到,不出三十年,最短二十年种大陆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时候薛建军也才四十多岁,好日子是有奔头的,只是现在他的迷茫,方堃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村里的年轻人现在如果不选择读书,家里也没个哪怕偏到不能再偏的亲戚硬关係给带出去,那走出去的唯一出路也已经被堵死。
农忙时照顾庄稼,农閒时四处晃悠打牌打架,娶个老婆生个儿子,晃晃悠悠就是半辈子。
方堃的出现,给他们村里这些年轻產生的迷茫不是一般的大,现在一个惹家里人不如意了,张嘴就是『你看看人家方堃
方堃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成了那个让人恐惧的別人家的孩子。
手搭在薛建军肩膀上,看著不远处白茫茫的山头:“没什么好羡慕的,时间还长,日子还久,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准,没准儿以后我毕了业回来还得跟著你混呢。”
薛建军苦笑:“哥,你就別逗我了,我跟著你混还差不多。”
“那就跟著我混!晚点娶媳妇,哥到时候给你物色个城里姑娘!”
“。。。。。。”
到县城,四处晃荡,方堃喊著杨学兵先去扯了几尺布料。
鸽子市场今年比去年更活络宽鬆,鸡鸭鱼肉,生瓜子果一通买。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虽然方红已经嫁了出去,家里少了一个人,可老方家的新年过得愈发热闹,愈发有滋味。
方堃买了烟,院当间,夜空中的绚烂照映在母亲梁英侠的眼睛里,她只觉著时间过得太快,双手怎么抓也抓不住。
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可她希望儘可能的慢点,小女儿方怡成天喊著要快点长大快点长大,她反而希望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