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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南征北伐（第2页）

孔明说：“将军要做先锋，必须要有别人同去。”

话未说完，就有一个人说：“我虽然没有才能，但愿意给老将军帮忙，到前线去破敌。”

孔明抬头一看，那说话的人，叫作邓芝。

孔明很高兴，于是叫赵云、邓芝领兵前去，据箕谷。

魏将曹真带兵应敌。

孔明自己带兵，攻打祁山。戎阵整齐，号令严明，赏罚公平。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归蜀，魏廷震动。

当时曹丕已经死了，在位的是曹叡，闻曹真兵败大惊。他改令张郃为先锋，与司马懿一同与孔明应战。

孔明命马谡带了军马，到前线去同张郃应战。马谡不听孔明的忠告，把兵屯于山上，因此四面受敌，大败而走，街亭、列柳城全部失守。

当时街亭的形势非常重要，失掉街亭，便不能再战了。

孔明见大势已去，便差心腹人，分路报告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官吏军民，都搬到汉中。

孔明令各军分别班师。忽然有人报告，司马懿带了大军十数万，向西城杀来。

那时孔明的身边并无大将，只有一些文官。本来有五千军士守城的，因为分了一半去搬粮草，只有两千五百军士在城里。

那些文官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恐惧。

孔明登城一看，果然魏兵如云，尘土冲天，分两路杀来。

他仔细一想，心生一计。

随即立刻传令，命人收起旌旗。诸将各守城铺，如果有人随便进出，高声谈话，立即斩首。城中四门大开，一个门上用二十个军士，装作百姓，洒扫街道。如果魏兵到了，不准妄动。

孔明于是披了鹤氅，戴上纶巾，叫来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带了一张琴，在城上，凭栏而坐，焚香弹琴。

不一会儿，司马懿的先锋杀到城下，他们见状都不敢前进，立刻报告司马懿。

司马懿觉得奇怪，不肯相信，自己飞马到前线来看。

果然远远望见，孔明坐在城楼之上，脸露笑容，焚香弹琴。

左边一个孩子，手里捧了一把宝剑，右边一个孩子，手里拿了一个拂尘帚。

城门里外，有二十几个老百姓，低着头洒扫，很愉快的样子。

司马懿心中不解，传下军令，教后军作前军，前军作后军，向后退兵。

他的儿子司马昭说：“搞不好城里没有兵，诸葛亮故意装成这个样子的，父亲为什么要退兵？”

司马懿说：“孔明一生谨慎，不会如此冒险。现在四门大开，一定有埋伏的兵。我要是进攻，就中了他的计了。你们小孩子知道什么？”

于是司马懿的两路兵全部退去了。

孔明看见魏兵远去，忍不住哈哈大笑。

官吏们都感到奇怪，问道：“司马懿是魏的名将，现统十五万大兵来到这里，看见丞相，便赶快退去，这是为什么呢？”

孔明说：“他以为我一生谨慎，必定不肯冒险。我不是冒险，实在是不得已而用这个计策。”

大家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丞相的计策，真是神鬼都猜不着。我们都差点想要弃城逃走了。”

孔明说：“我们只有两千五百人，要是弃城逃走，岂不是更会被司马懿捉着？”

那年的冬天，孔明听说孙权打败了曹休的兵。魏兵东下，关中虚弱。于是十一月又上表请讨贼。（《汉晋春秋》载《后出师表》，并不是诸葛亮文集中的，出自张俨的《默记》。）

在《后出师表》里，列出了不能不讨贼的理由：“先帝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待亡，孰与伐之？……”

这是很充足的理由。

后面又说：“臣鞠躬尽力，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