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渊吞下丹药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像是累极,漂亮过分的眉眼紧紧蹙起。
看起来睡梦並不安稳有什么阴影一般。
下山歷练经常捡人回门的黎非言对此画面十分熟悉,
如今归剑宗每一名身著银线绣制云纹道袍人模狗样的弟子几乎都有段悽惨童年,
也曾在他面前展露过骯脏狼狈脆弱与不堪,
怯懦懦地喊他一声,“道长,救我”
可惜,
这帮白眼狼好像鱼的记忆,
没多久就忘得一乾二净,
现在甚至蹦上道德制高点,指责他自私恶毒善妒,
妒?
妒谁?
那个灵根级別低劣堪比野鸡的小师弟吗?
笑死,
再喜欢捡垃圾都入不了眼的货色,
他也好意思?!
觉醒后越想越气的黎非言刷地站起身,扭头就要往外走。
床榻却传来虚弱的声音,“师兄——”
“我睡了多久?”
黎非言顿住脚步,没回头,“半个时辰。”
“对不起,我不应该睡在这里,”顾止渊挣扎著要抬头,“我去睡偏房。”
“別动,”黎非言嗓音发冷,却揉著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他轻咳一声,继续道,“今晚你睡这,我去偏房。”
“可是——”顾止渊犹豫。
“没有可是!”黎非言语气不容置喙,“废话无益,躺下继续睡。”
言罢,他快步离开臥房。
踏出门槛时,虽然动作迟疑,但还是体贴地带上门扉。
此刻已然入夜,窗外月色如鉤。
一缕银光透过窗扇,照落在顾止渊缓缓上扬的唇角,
这时的新晋小师弟,哪里还有方才的虚弱无力,
一双漾起水波的桃眸透出点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