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掛著泪痕的小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空洞。
她看著陈思渊,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然后,她用一种几乎轻不可闻,却又无比清晰的沙哑声音,说:
“我现在……不想听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
那句话,像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在死寂的办公室里。
陈思渊的心,也跟著那句轻不可闻的话,微微一沉。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
“那我也不说话了。”
或者。
“我出去,让你一个人静一静。”
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
蜷缩在沙发上的姚清竹,就像是溺水的人,猛然想起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急急忙忙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於重新漾起了一丝微弱的光。
“但……”
“思渊哥,你可以。”
陈思渊准备起身的身形,就这么僵在了半蹲的姿势。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有些哑然失笑。
他想用一句玩笑,来冲淡这沉重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
“我就这么特殊啊?”
没想到姚清竹看著他,无比认真,甚至带著一丝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
“思渊哥,你是特殊的。”
这一次,陈思渊是彻底愣住了。
他眼里的笑意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姚清竹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一慌。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会不会……想多了?
她赶紧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也跟著小了下去,急促地解释著。
“因为……”
“因为是你,把我从那里带出来的。”
“是你帮我解了围。”
她说完,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去瞥陈思渊的反应。
生怕从他脸上,看到任何一丝她不愿意见到的神情。
陈思渊看著她那副小心翼翼,又带著点惶恐的模样,心里的那点堵,忽然就散去了不少。
他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地嘆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