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霽尷尬地站在原地几度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任青衣乾脆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雪倾见状,默默转身进了自己房中,远离这场是非。
合上房门的剎那,她听到这两人的爭执声在楼梯口若隱若现。
雪倾垂眸轻笑。
没想到小小的香囊,还有这样的作用。
她走向屋內桌边坐下,又想起今日在矮山上遭遇的一切。
雪倾起身走向屏风后,缓缓脱下衣衫。
铜镜中映出她雪白的肌肤,上面遍布著曖昧的红痕与尚未消退的指印。
若非她裹得严实,这些痕跡怕是早已暴露於人前。
她重新穿好衣衫,简单洗漱后躺上床榻。
合上眼的瞬间,裴玄度被她一剑穿心的画面又闯入脑海。
雪倾当时只顾著逃命,此刻迟来的不安才渐渐涌上心头。
她並非良心不安,只是担心那样身份尊贵、被三界寄予厚望的仙门至尊,若是真的死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云穹帝宫会不会彻查到底,最终会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雪倾下意识握紧颈间的龙玉髓,温润的触感稍稍安抚了心绪。
有这个保命符在,云穹帝宫即便查到她,应当也不至於被赶尽杀绝吧?
“等回了太玄宗,得给他偷偷烧些纸钱……”雪倾迷迷糊糊地想著。
只求他別化作厉鬼来纠缠她。
再者,是他先轻薄了她,死在她手里也算是活该。
这念头奇异地驱散了不安。
比起担忧裴玄度活著来復仇,他死了反而让她心安。
雪倾带著这种诡异的心安理得,蜷缩在被中,渐渐沉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她又闻到了那日在山洞外闻到的奇香,与此同时,身下突如其来的坚硬触感惊醒了雪倾。
她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青石地上。
四周一片漆黑,她支起身子抬头望去,赫然看见头顶上方的黑暗中有道身影。
男子端坐在椅上,墨发如瀑垂落腰间,明明看不清面容,却让人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穿透骨髓的视线。
“醒了。”椅子上的男人开口,声音清冷,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雪倾瑟缩了下,“你是谁?”
椅子上的男人轻笑一声,烛火突然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