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睛一眯:“连孤也威胁起来了!看来是真留不得你!”
头一点,风轻云淡地道:“干净点,踪迹抹平了。”又看李氏一眼:“至于肖大人那边,就由你说清楚了。”
李氏立即跪下:“奴家定不让他怀疑!”
肖大叔还在思索这两人是什么意思,就觉得后心一凉,胸前血流如注,他无措地摸一把胸口,看着一手鲜血,指头那对狗男女道:
“你,你们竟然杀人,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会下地狱的!”
男子飞起一脚将他踹飞:“神明!?孤是国之储君,未来的天子,神明见了也要绕道走才行!”
肖大叔只觉眼前一阵模糊,捂着胸口倒了下去。李氏跪在地上拿帕子擦男子的鞋:“老东西,把殿下的鞋都弄脏了。”
太子冷哼一声,像看死狗一样看肖大叔一眼:“扔远点!”
护卫麻利地套上麻袋,人一扛趁着夜色本想挖坑埋了,可夜里的土冻上了,挖坑要挖许久,有人提醒:“前面有一断崖,崖里是水潭,装上石头往潭里一仍就是了。”
护卫们立即这么办了,沿途滴了一路的血珠子,在这深夜被冻成霜花一样凄美。一声‘扑通’,肖大叔被从高高的悬崖上扔了下去。
不过未如他们所料那般,那胸口的致命一刀肖大叔并没死,因为他天生心脏长在右边,在他小时候看大夫就知道了,所以他的猎户服护心镜都是在右边。
护卫那一刀刺的是左心窝,虽也是重伤却不至死。护卫们抬着他往麻袋装石头的时候,他就醒了,一直强忍着没痛出声。
直到落入水潭,他凭着猎户的技巧,取出随身带的短剑割破了麻袋,从水潭里爬了出来。
又将麻袋系上,和石头一起沉入水潭底下。自己则爬向就近的山洞,艰难地挨了一夜,不想翌日到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正是和女儿一家上山挖野蕨根的刘大爷,肖大叔跟刘大爷说了实话,他至今不知那男子身份,只知道是个贵公子。
怕连累刘大爷,就藏身于山洞,刘大爷隔天给他送药送吃食。直到一个月后他伤口好了不少,而刘大爷并非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
李氏回到了肖家,有一个月没去过庄园,肖弘宣来学士馆找过肖大叔两回,刘大爷按肖大叔所叮嘱,直说不知道他父亲的去处。
肖弘宣猜测父亲是回老家去了,准备写封信回去问问,没再找过。
肖大叔不禁悲从中来,如果自己真死在那个水潭里,怕是也无人知晓。也许很多年后潭水干了,露出他的尸骨,只怕也被当成无名尸骨葬于乱葬岗。
自己只得个客死异乡,魂不得回故里的下场。
刘大爷怕他心生郁结,伤难养好,便趁冬日乡村往来外人不多时,将他接到自己旧宅住下,也方便疗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