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平淡,“不要偷换概念。”
“算了,不逗你了就是。”周霁禾说,“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睡吧。”
女人的攻势戛然而止,撤退得无声无息。
没等郁谨南说话,周霁禾已经一瘸一拐地动身走向客房。
交谈声顿时消失,留下满屋子的空旷和男人复杂的情绪。
*
第二天上午,周霁禾给郁谨南发了条告别的短信,之后就从他的家里离开了。
其实说来说去,两人之间并非特别熟识,终究不是可以借住的关系,而且住在他家日常行动起来也不是很方便。
试探归试探,她却不太想再继续麻烦他。
段阮将她扶进车里,恨铁不成钢地问:“孤单寡女共处一室,正是迅速发展的好机会,你确定真的要走?”
周霁禾无所谓地笑,“不然还得等到发生点儿什么以后才离开?”
“我是替你感到惋惜。”
段阮瞪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你不排斥和他相处的,不好好趁此机会把握一下,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在段阮看来,抛开之前的陈裕言不谈,没有人比郁谨南再适合她了。
毕竟能让对感情迟钝的周霁禾突然因为某个男人而上了心,光是这一点,也着实不算容易。
可难就难在,段阮是局外人,自然看得清形势,站在局势之中的周霁禾未必能明白这个道理。
对于段阮的话,周霁禾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他又没明说什么,而且我根本拿捏不准他的心意,有什么可后悔的。”
“那你的心意呢?”段阮直直看她。
这一问让周霁禾猛地愣了愣,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从小被追捧到大,即使后来落魄,凭着这副皮囊也还是会有人愿意争先恐后对她好。
可事实上,她压根没接受过他人双手奉上的任何付出。
换句话说,在感情方面,周霁禾白得就像一张没被濡染过的纸。
犹豫了半晌,周霁禾呢喃出声:“我只知道我不讨厌他。”
“……这算哪门子的心意啊!”段阮无语,“你不讨厌的人多了。”
“陈裕言你讨厌吗?裴宵你讨厌吗?这根本不是衡量一个人心意的标准。”
见周霁禾没说话,段阮又说:“诺诺,你真是白长这张脸!”
短暂的自我怀疑后,周霁禾恢复了常态。
水蛇似的纤细腰肢寻了个舒服的坐姿,直接窝在了靠背和坐垫之间的位置。
“没办法,人总得有点儿缺点,也不能任何好处都被我一个人占了去。”
“……自恋是你最大的缺点。”
无奈吐槽了两句后,段阮正了正神色,又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依赖感作祟。”
段阮说,“如果有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有颜多金还对我特别好,先不说喜不喜欢之类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就对他产生依赖。”
周霁禾顿了顿。